周振麟僵着一张脸望住木轻云,嘴唇白得发灰,脸上更无一丝血色,看上去就像是个死人。
木轻云却仿佛没瞧见,自顾自往下说着话:“另外,我要对你的初恋——那位星星姑娘——说声抱歉,就这么把她给赶走了。
我这也是没办法,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门外走廊里会有东西出来灭掉她的,那对你们俩可都没什么好处。”
清雅的语声在半空里飘浮着,如一缕缕淡薄的茶烟。
周振麟死命地捏着手里的茶杯,所有感官与知觉仿佛都在这一刻离他远去,甚至就连呼吸都已停滞。
他的背上趴着一个女鬼。
那个女鬼是他的初恋。
他在三天前甚至还碰到了这个女鬼的脸。
而就在刚才,他背着这个女鬼走进了大师的洽谈室。
刹时间,冰冷的寒意自心底深处一股股蹿起,飞快遍及全身,将周振麟本就冻结的血液变成了冰块。
他仿佛听见了血管里冰块发出的碰撞声。
他又想起了刚才揉肩膀时关节的脆响,当时他还奇怪自己的肩膀为何如此僵硬,像是很长时间都没得到过放松一样。
那个女鬼……到底在他身上趴了多久?
“王先生刚才说最近很怕冷,应该也是因为惠星一直趴在你身上的缘故。毕竟,阴阳殊途、人鬼相隔,凡人是受不得阴鬼之气的,所以你才会觉着冷。
再一个,星星姑娘原本便是因你而生,是故,从凝阴为鬼的第一刻起,她就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只是一开始你身上阳气尚重,受到的影响不大。
而后来发生的一切,则是你长时间受到星星姑娘阴气的侵蚀,阳气越来越弱,故尔才会看到她,甚至碰到她。如果王先生不来找我的话,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和你的初恋情人双宿双飞、阴阳相交了。”
木轻云的声音温柔如水,几乎让人无从辨析出其间的恶意。
虽然这的确就是充满了恶趣味的表述。
房间里一片死寂。
在那绝对安静的一秒里,空气似乎都已凝固。
然而,一秒之后,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号便陡然炸响:
“啊啊啊啊——”
超高分贝且持久的、极其惨烈的嚎叫声,自周振麟的喉咙里迸发,瞬间响彻了整个院落,很可能外面整条街的人都听见了。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很难想象这尖利的叫声是从一个男人的喉咙里飚出来的,更难以想象的是,周振麟平时唱歌根本吼不到这个高度。
但此刻,如果他的经纪人在这里,一定会重新考虑让他走歌手路线,毕竟这尖叫显示出了强大的音量和肺活量,完全可以胜任一些高难度摇滚曲目了。
木轻云温婉地望向惨叫中的周振麟,烟雾般的眸子里甚至还现出一丝欣赏。
“王先生叫得不错。”她品鉴地点了点头,“比别个都叫得响亮些呢。”
柔美的笑容盈满她的唇角,然而,那笑容尚未散开,她的眉梢忽又一轩,笑意飞快地淡了下去: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静一点。”
叫声骤止。
周振麟直接就哑火了。
虽然他的嘴还张着,声带也在不停地震颤,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也依旧狰狞,可是,除了空气滑过气管时的“嘶嘶”声之外,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就像有一只隐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王先生还是把茶杯放下来吧,我再给你续一些水。这大半杯茶都被你泼光了呢。”
木轻云浅笑着欠起身,拿开了周振麟手里的茶杯,视线向他的裤子扫了扫,掩唇笑道:
“还有你的裤子……”
她很贴心地没有说完,只以眼神加以示意。
一阵电流般的酥麻感蓦地从四肢漫向心脏,周振麟像是经历了一次剧烈的电击心肺复苏,所有知觉刹时间恢复。
他第一时间低头去看裤子。
裤腿上好大的一团水渍,估计那大半杯茶都泼在了上面,而地板和沙发上则很干净
这明显违背了物理规律的现象,周振麟却根本没发现,心底里甚至还很庆幸不曾弄脏了大师的办公室。
他扯起一旁的羽绒服,盖住了那块相当不雅观的湿渍,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道: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没事儿。”木轻云笑吟吟地摆了摆手,纤腰轻舒,拿起一旁的小暖壶,向他的茶杯里倾了些滚水。
她的动作优雅且专注,挽起的发髻散落下几根来,轻拂着她雪白的肌肤,一双眸子被水汽遮住,越发如梦似幻,秀美的下颌更如羊脂玉般晶莹柔润,美得让人迷醉。
周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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