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线仿佛淬了冰,“她什么意思,觉得当幽王妃给她丢脸了?”不怪祁元殇这下意识的大男子主义,古代的男人,很少有不大男子主义的。他们觉得,女人就该相夫教子,乖巧的站在男人身后。即便有那特立独行的个例,也不过是当个教习师傅,人前人后被人尊称一句罢了。但说到底,那些女人,也都是“某某夫人”。而听花氏话里的抱负,分明不屑于别人叫她一声“幽王妃”。这女人真是太不知好歹了!祁元殇捏起拳头,暗暗起誓,一定要让花不羡对他心服口服!殊不知,服不服,和嫁给他是两回事,而嫁给他,和洗手作羹汤又是另外一回事。别人兴许有可能,让花不羡当恋爱脑,她脑子被驴踢了都没戏!唤出花花,花不羡再次来到花语这里。本以为白天吵了一架,小少年多少会闹脾气,谁知花不羡一到,他就捂着被子笑了,“姐姐,明天如果下雪的话,我可不可以出去堆雪人?”眼下已临近年关,满盛京的人都在盼这一场初雪呢。回答他的,是乖巧的一声“喵呜~”花花在花不羡怀中昂着头,圆嘟嘟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家主人,再配上那一声叫声,就好像也在恳请花不羡的同意似的。花语愕然的看着凭空出现的小猫儿,眼底渐渐被惊喜覆盖。一把掀开被子,“姐姐,你哪来的小猫?”凑上前近距离的观察了片刻花花,花语兴奋更甚,“姐姐,它好漂亮,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猫儿。”通体雪白的毛色,一丝杂毛也无,大而灵动的圆眼睛,还是不一样的颜色,一对猫耳小巧服帖,称之为白色精灵都不为过。闻言,花不羡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毕竟花花被人夸好看也不是一两次了。她轻轻一松手,花花察觉到她的意图,咻一下就蹿到了花语的怀里。后者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好一阵儿,才把花花接住。那轻一分怕抱不稳,重一分怕抱疼了的样子,就像初为父母,抱襁褓中的婴儿似的。花不羡看得好笑,走到一旁坐下,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说,“你不用那么紧张,花花很通人性的,它要是不舒服,它自己会说。”约莫是特意回应,小家伙又喵喵叫了两声。花语彻底爱不释手了,“姐姐,它叫花花嘛?咱们姓名里的那个花?姐姐什么时候养的它,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说着,小少年已经亲昵的挨上去了,对着花花的脑袋顶啄了一下。花不羡,“……”初吻献给猫啊?或许是花不羡和花语拥有同样的血缘,面对花语的亲近,花花并未嫌弃。反而小脑袋轻轻的往前蹭了蹭,主动贴近花语。换做其他人,它不亮小爪子就不错了。花语惊喜非常,更加不舍得把花花搁下,“姐姐,我喜欢它!”小少年眼含期许,又无比小心翼翼,“姐姐,可不可以……让我养着它啊?”这样,他就不会寂寞了。哪怕不能下床,不能出院子,也有个伴儿。然而,花不羡还没说话,花花急忙抗议,“喵喵!喵喵喵喵!”翻译在花不羡耳朵里,就是:不行!主人你不能见弟忘猫,休想把本喵送人!花不羡,“……”她嫌弃的朝花花看去,谁说要答应了?淡定点行不行?得了花不羡这一句,花花才重新顺从的趴在花语怀里。只听花不羡委婉道,“语儿,姐姐刚才说过,花花是很通灵性的,姐姐从小把它养到这么大,如果随手就送人了,它会不高兴的。”这话,让花语显见的失落,“这样啊,是语儿自私了……”花不羡摇摇头,“语儿很好,虽然姐姐不能把花花送给语儿,但是我们是一家人啊,花花也同样是我们的家人,一家人之间,讲什么你我?以后,只要花花愿意,语儿随时都能亲近花花,带着花花一起玩,一起去想去的地方……”这不和送他没区别了?花不羡正是觉得花语太孤独,依赖心太重,连一个萍水相逢的狗王爷都稀罕得不行,才想到把花花拿出来吸引他注意力的。花花行为上是一只猫,智力上,却丝毫不比一个正常人差。它同时还拥有伤病检测、诊断、护理和报警等功能,和一部电影里的健康守护机器人有点像,当初制作超级医疗系统的人,肯定看过这部暖萌剧。花花,就是暖萌的化身。花语的心脏病随时会令他处在危险之中,多一个花花帮忙守护,花不羡能放心不少。“喵~”花花突然答应了一声,然后两只毛乎乎的前脚便挂在了花语的脖子上。花不羡瞪大眼睛,还以为以它傲娇的个性,怎么也要抗拒一下?她不知道的是,花花作为医疗小助手,别的事情可以任性,守护病人却是它存在的基础。不过,看到花语心情瞬间好转,花不羡也跟着笑了,“你看,我说的很对吧?花花也很喜欢语儿,以后,我们一起在王府生活。”花语一朝得猫,手不释卷,已经和花花你来我往的玩起来了。听到这最后一句,整个人蓦地呆住,僵硬的看向花不羡,“姐姐,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花不羡点点头,打断他的话,“语儿,姐姐同意你的要求,咱们一起在王府住一年,一年以后,再根据具体情况决定去哪儿。”花语这半天来,料想了无数个结果,可独独没有料到,会是这样。清秀的脸上,晶莹的泪珠无声滑落,满心满眼都是对花不羡的感动。“喵~”花花伸出小爪子,替未来的小主人把眼泪擦掉。花不羡煞风景的吐槽,“怎么又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点,你是该和祁元殇好好学一学!”至少,那男人在蛊毒发作,身体几乎要爆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