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没忍住,狠狠一震之后猛然盯着祁元殇的眼睛,“五哥这话六弟可就听不懂了,不说冲喜的五嫂医术十分厉害,竟也治不好吗?”他一副情真意切的关心模样,极力的忍住却依旧不免露出些许得意。想解毒?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祁元殇将这些全看在眼里,讥嘲的笑笑,“幕后之人一心让本王死,自然不会为本王留活路。不过,本王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本王所受之苦,必要对方千倍百倍的偿还!”闻言,端王还打算深入的刺探几句,猛然间指间骤疼,他袖中的左手震颤了一下之后,那汹涌的痛楚顺着指间往上,仿佛要把他手臂的经脉都扭曲成一股。痛得端王瞬间冷汗淋漓,张口都发不出声音来。祁元殇捕捉到他的不适,幽幽一笑,看来是毒药开始起作用了。如此,看他还怎么口若悬河抵赖?祁元殇越发靠近了端王一步,冷漠的声音似从天际飘来,“六弟,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本王请本王的王妃跑一趟?”端王既费尽心思找了巫医要祁元殇的命,自然知道那毒的发作方式,更知道那毒的阴邪厉害之处,当即心中一慌,根本无心和祁元殇虚与委蛇,甚至都顾不上和他一起来的周王,匆匆从齿间哼出一句“本王还有要事”,便心神大乱的离开了。下楼梯都像是有狗在撵,一步两个阶梯的飞快消失不见。一切发生得太快,周王压根没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甚至怀疑是不是幽王对端王做了什么。“五弟,六弟他怎么了?”他不禁问出声,心里却明白,幽王也就是口舌上诛心一点,却不敢明目张胆暗害端王,因为父皇最讨厌他们之间手足相残。想来也是好笑,哪届皇帝不是踩着兄弟尸骨上位的?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同是龙子皇孙,谁又甘心将那个宝座拱手让人?即便是他,空有一腔纸上谈兵的勇气,也不免抱以一丝希望。何况百折不挠的端王、霸气天成的幽王?或许,在所有皇子中,最不用百般算计的,便是太子祁云霆?可他坐在那个位置,只怕也没睡过几个安稳觉。转瞬之间祁思贤便想了许多,奈何祁元殇不想和他多说,只淡淡道,“本王还有犯人要审,就不和周王浪费时间了。周王要实在好奇端王他怎么了,可以去他的府邸探望。”说完,带着萧熙很是傲慢的扬长而去。周王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捧起已经冷掉的茶水,闷笑一声,“溪竹,你看看,他们谁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是不是很没用?”名叫溪竹的,正是周王身边的小跟班。闻言,他怕周王伤怀,笑着安慰,“殿下,您也是皇子,都是一样的,他们傲慢无礼那是他们的错,跟您没甚关系。”“是吗?”周王看向远处,清隽的脸上浮现浓浓的愁绪,“可本王怎么觉得,我与他们,并不太一样?”溪竹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把头垂下。好在周王也并非需要一个答案,一个人默默在凉亭里坐了会儿,也就离开了。他知道端王肯定出了什么事,走得这般急,但他却不会真的去探望,只是“路过”端王府邸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匆匆赶到。“那是端王的幕僚原先生吧?”周王撩开车帘,盯着那个飞快进府的背影。溪竹:“是的。端王对这位先生很是遵从,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他是怎么遇到的这位先生来着?”“据说是去太庙祭祖回来的路上,车队遭遇狼群袭击,端王为了保护太子一马当先和狼群激战,差点战死的时候被原先生所救,这之后,端王便收了原先生当幕僚,几年下来,竟是对他越发崇信。”周王笑笑,“说的跟真的一样,那原先生会武功吗?”“好像并不会。”溪竹摇头。周王慢慢放下帘子,不再留恋的收回视线,“那就是了,既不会武功,还能从野狼爪下抢回端王的小命?除非狼王是他养的差不多。”溪竹云里雾里,听不懂话里到底有几层意思,顿了顿,才抬眼看向自家王爷,“原先生算命很准。”“哦?这样吗。”周王嗓音微扬,满是书卷味儿的俊脸沉静异常。端王府。祁明霄感觉自己的手臂要断了,额上冷汗密布,扫了一眼门口再也忍不住,“原先生怎么还没来?”他怀疑自己中了毒,却不敢贸然宣太医来看。原先生既是道士也懂医术,所以第一时间叫人去喊他。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只信任原先生一人。“殿下,您再忍忍,先生很快就到了……”墨研话音刚落,一阵独有的轻缓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内便走进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蓄着性感的山羊胡,说话间,唇上的两片胡子一翘一翘的,“殿下怎么会中毒的?!”“先生,您可来了,快救救本王!”一见原崇,祁明霄那点镇静顿时所剩无几,痛苦的撩起乌黑的手臂给对方看,这要不是中毒,他非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不可!而且,他很怀疑这种毒就是……果然,原崇扫了一眼端王的手臂,脸色就是一变,当即挨着端王坐下,仔仔细细的给他看,本就严肃的脸色更加不见表情。端王心里咯噔一声,“先生能不能看出来,是不是……”他费尽心机下到幽王身上那种。后面半句,他顿住不敢说出口。那个母族犯了造反大罪,还能苟活下来的贱种,竟然能在边关活下来,活着也就罢了,立了战功就要回京位居高位,他凭什么?这么多年,他花费多少心力才促成了如今的局面。除了太子,他势力最大,在百官之中声望最高,至于老三那个书呆子,一向是被大家忽视的存在。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