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官道之上,一匹战马疾驰如飞,马蹄的脆响,在荒谷中显得格外清晰。马背上一人,背插五色旗帜,脸色苍白,神色很是疲惫和焦急。看到前方隐约有营寨的影子,令旗兵神情振奋,离着老远就大声喊道:“五旗令兵,见者避让,军情如火,速开寨门。” “五旗令兵,见者避让,军情如火,速开寨门。” …… 这里是袍泽道,汉军镇守北疆的另外一道重要门户。如果说,古城是草蛮人进入破蛮领的必经之路。那么,袍泽道就是草蛮人进入镇蛮领的咽喉要道。 袍泽道,位于两道陡峭峭壁之间,峡谷纵深两千四百米,谷口狭窄,最多可供十人同时而过。道内有汉军两千人,两侧峭壁也常年有两千余汉军驻守,仅四千人当谷扎营,可阻草蛮人十万大军。 据闻,当年新汉未建,此地不叫袍泽道,而叫下谷口,属于赵国。 草蛮瓦剌部酋长铁木离亲率大军十五万欲入侵赵国,行至下谷口,被赵国守军拦截。 当时,赵国正举倾国之兵与韩国苦战,无法抽调一兵一卒驰援下谷口。 赵军八百守军,面对百倍敌军而无惧,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军的情况下,死守谷口二十七日,八百人无一投降,全部战死,为赵国战胜韩国,并驰援下谷口阻挡铁木离南下,赢取了宝贵时间。 赵国国王赵无忧为缅怀这八百守将,将下谷口改名为袍泽道。 袍泽道的大寨看上去像是年久失修有些破旧,实则内有乾坤。 从辕门起到帅帐,共有七道防线,经过几十年的不断完善,每道防线都杀机四伏陷阱无数。近几十年来,草蛮人不是没有侵扰过袍泽道,但都是无功而返。 这也让草蛮人逐渐意识到,没有一副好牙口,莫要来啃这块硬骨头。 说来也是,自从铁木离大败后,袍泽道先后还承受过十六次战火,但不管是那一次,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区区千百人,可让几万甚至十几万草蛮人难越雷池一步,这也使得很多汉人,将这里称为新汉帝国的“铜墙铁壁”,寓意坚不可摧不可撼动。 荣耀属于过去,现在,或许也会属于将来。但是,一旦在荣耀中迷失自我,沉浸在过去的荣耀中不思进取安于享乐,那荣耀带来的,或许就是消亡。 “怎么了这是?蛮军又要来了?” “艹!一群不知死活的傻逼,他们敢来灭了他丫的。” “就是!就是!杀人放火金腰带,死人堆里娶老婆。没有仗打,老子哪来的大把银钱婆娘婆。” “这蛮子还真没记性,就咱这铜墙铁壁,也是他们那能够惦记的?崩碎他一口钢牙。” “嘿嘿嘿……蛮子要是派些婆娘来,怕是能比他们那些爷们好使,至少能让老子腿软。” “哈哈哈……此屁有理……” …… 能驻守袍泽道的都是老兵,说是兵痞也不为过,看到五色领兵,首先想到不是畏惧,反而是不屑、嘲弄和一丝丝兴奋。 “发什么愣?开寨门。”一声冷喝在士兵耳边响起,引的将士纷纷侧目。 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的壮汉在几名侍卫的簇拥下来到寨门前。那壮汉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主。 “见过萧副将!”众将士急忙收起嬉笑模样,郑重见礼。 寨门缓缓开启,五色令旗兵疾驰而入,被萧副将挥手拦了下来。 五色令旗兵勒住马缰,大声说道:“军情如火,卑职要面逞主将,请将军放行。” 萧副将眉头一皱,冷冷说道:“主将偶染风寒,正在休息,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吧。” 五色令旗兵微微一怔,面有犹豫之色。 萧副将身边一名侍卫见状,大声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萧炎萧副将,主将曾言,萧将军对寨中所有军情都可酌情处置。” 五色令旗兵闻言,急忙下马。拱手说道:“卑职古城五色令旗兵马旭,拜见将军!” 萧炎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免礼,问道:“可是蛮军进兵古城?” “额……”马旭沉声默不作答。 “随我来吧!”说吧,萧炎见状转身大步向寨内走去,马旭随同几名侍卫跟在后面。 萧炎,镇蛮领内有名的铁面将军,入伍十三年,从兵卒一步一步爬到将军,以治军严厉著称。 今年三十五岁的他,依然没有婚配,就是一些桃色新闻都没有传出一点。 很多人都说,萧炎此人不好女色;也有人言,萧炎有断袖之癖;更有人说,萧炎作战受伤,不能人道…… 总之,各种传言纷纷,却没有人敢小瞧萧炎,他治军之严,作战之勇,在镇蛮领内是出了名的,他的臭脾气随其一样出名。 萧炎进入自己的军帐,挥去左右,向马旭要来军情,简单看了看,说道:“好了,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如实禀告主将,你一路辛苦,先去偏帐休息,如有需要我会叫人传你。” “将军!军情如火,卑职必须面见主将!” “滚!”萧炎双目似刀,恨恨瞪了马旭一眼,低声喝道。 马旭似乎知道萧炎其人,无奈之下只能悻悻退走。 萧炎坐在主位上,微眯双眼,将手中军情又仔细看了一遍,神色凝重。 半响,萧炎才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向帐外走去。 夜半时分,袍泽道内忽的狂风大作,吹的兵卒惊声四起。 营帐中昏睡的主将郭坤,在浑浑噩噩中被惊醒,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出现在帅帐之外。 最近一段时间,郭坤经常感觉自己精神不佳,军医看过,却不明所以,只能归结于过于劳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