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了……” “城门破了……” “天佑军进城了,快逃啊……” …… 就在石守信与四将斗的旗鼓相当之际,四下里猛的传来汉军将士惊呼声,使得石守信心神一颤。 就这愣神的功夫,吴飞云瞅准时机,双钩猛的加速,一招怀中揽月,直接划伤了石守信的小臂。 疼痛让石守信精神一凛,刚回过神来,又被周伟瞅准时机,一脚踹在小腹之上。 周伟这一脚可是牟足了劲,直接将石守信蹬出数米之外。 “保护将军!”众亲信将领和侍卫见状,纷纷抛下对手,将石守信护在中心。 “噗……”一口鲜血自石守信口中喷出。 天佑军的兵卒见状,不自觉又靠近了石守信几步。要知道,此时的石守信已经受伤,其举世无敌的形象瞬间崩塌,让不少天佑军将士都泛起了别样的心思。毕竟,奖励的可是万金啊!那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 有兵卒持枪上前,想要捡个便宜,不想石守信长剑抖动,一个剑花就将来人斩杀。 众人这才清醒,狮子永远都是狮子,不是绵羊能够撩拨的。 石守信杀过人后,右手用剑杵地,缓缓站稳身形,左手手背擦去嘴上的鲜血,看着周伟四人咧嘴一笑,那满是鲜血的牙齿,映衬的极其瘆人。 周伟四人互视一眼,都没有上前。 他们感受到了石守信的变化,似是一种解脱,又像是一种升华,说不清道不明,却无形中,给人一种莫大的压力,让人不自觉的会有些紧张。 见众人皆不敢上前,石守信却朗声大喝,长剑挥舞主动出击,带着手下众人向着天佑军将士杀去。 只是,此时的石守信剑法却与刚刚大相径庭,长剑出击近乎是只攻不守。天佑军将领眼看胜利在手,哪有死拼的心思,却被石守信杀的那叫一个狼狈,就是不少兵卒,都被石守信顺带着轻松斩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包围石守信的天佑军更多。反观石守信,剑势却越发凌厉。周伟等人及后来支援将领,不下十数人齐齐与之缠斗,却被杀的人仰马翻。 非是石守信就真的天下无敌,也非是天佑军将领就都是酒囊饭袋。实则就是心态。石守信抱着必死之心,众将却想着生擒石守信升官发财,此消彼长自然被杀的连连后退。 随着战局的推进,局势也是越发的明朗,城门被天佑军彻底攻占,大军正在向城内攻杀。城外的魏同友、东方曜等人,也率领大军进入城内。 天佑军里三层外三层,将石守信等人围在中间。这一段狭长的城墙之上,满满的全是人头攒动的景象。 孙超做为原锦州将领,对石守信还是十分敬重的。随即收起长枪,朗声道:“石太守!如今云城已破,您又何必再做困兽之斗?我知您为人忠义,不想您身死,请放下兵器吧。 如今云城已破,你也对得起朝廷,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了。 看看你身后,都是忠于你的兄弟,他们也都有父母亲人,难道你想看着他们被你拖累而死?” “哈哈哈……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死则死矣,何足惧哉!兄弟们!你们怕吗?” 石守信身边几十名亲信皆大声喊道:“将军不惧死,我等亦不惧,愿随将军死战。” 石守信闻言大笑,豪迈之情尽显,颇有一种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畅快。 “哈哈哈……将军真豪杰也!”一声爽朗的笑声自人群外响起,众人自觉的分到两旁,只见魏同友带着东方曜等人大步而来。 石守信体力消耗极大,用长剑支撑,身子微微颤抖着举目观望,见得来人仪表堂堂气度非凡,众星捧月下有种傲人之威,不由得瞳孔一缩,沉声问道:“来人可是天佑将军魏同友?” 魏同友爽朗一笑,道:“太守好眼力,在下正是魏同友。” 石守信满身鲜血恨声说道:“你本良人,为何为贼?” 魏同友闻言爽朗大笑,说道:“我观将军也是明事理之人,何以明知故问。朝廷昏聩奸臣当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啊!” 石守信冷哼一声道:“朝中有奸佞,我辈忠良当劝谏陛下,亲贤臣,远小人,起兵谋反就是大逆不道!” 魏同友轻轻摇头,却没有在说什么,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争辩。 一旁的东方曜见状,上前问道:“将军世代忠良,困守云城半月有余,朝中可有援兵?” 石守信面有悲愤之色,沉默不语。 东方曜又接着问道:“将军常说军法如山,为何郡兵却不是满编?” 石守信再次沉默。 他虽是太守,但手下将领要么背靠杜源有恃无恐,要么就是锦州云城的世家大族子弟一个个无法无天,他虽贵为太守,克扣军饷之事也都知道,但却真的却真的有心无力。 东方曜看石守信不说话,再次问道:“淮、汤、福三州暴雨不断,想来将军必有所耳闻。那将军可曾听到朝廷有何赈灾举措?” 淮、汤、福三州虽远离锦州,但朝廷不闻不问却是不争的事实。这点,只要有点背景的世家都极为清楚。 只是,他石守信虽贵为一地太守,堂堂封疆大吏,但于朝中也没有直达天听的渠道,说话自然没有半点份量。 东方曜也不等石守信反应,又接着问道:“淮、汤、福三州距离远,将军不知道具体,在下觉得也在情理之中。那请问将军,近在咫尺的泉州和冀州,两地蝗虫遍地,致使百姓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易子而食者比比皆是,朝廷可曾开仓赈灾?” 石守信再次沉默,却是无言以对。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