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辟!周兄对各方势力掌控真是精确,小弟佩服。” 周昌伟笑而不语,只是默默的将小菜打开,又取了两枚酒盅放于桌案之上,拿起酒轻轻满上。 杜康看酒食已摆放完毕,自行坐了下去。 周昌伟提起酒壶各自斟个一杯,看了看酒壶品名,又瞅了瞅拌菜,苦笑摇头暗自叹了口气。 杜康端坐对面,想是说的口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周兄可曾听闻,薛谦薛大人被当街斩首,老相国被气死在太极殿上?” 周昌伟闻言神色一怔,随后缓缓且沉痛回道:“有过听闻。” 杜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苦笑着说道:“忠臣惨死,国将不国。社稷崩而群雄起,此为天命不可改也,新汉建国三世,除祖帝英武外,一代不如一代,武帝穷兵黩武至民生凋敝,现在那位更是痴迷享乐不顾民间疾苦,如此皇室如迟暮老人,已是回天乏术。你我兄弟二人若想有一番作为,当早做打算。” 周昌伟轻轻摇头,叹息道:“天道轮回,荣消孽张,不蓄民力,岁月无长,皇室自己作死,非人力可逆转,大夏倾覆不过转瞬之间。我等凡夫俗子,又如之奈何?” 杜康驳斥道:“逆来顺受非我之意,逆天征伐方显男儿本色。我预寻求明主,解救天下苍生。” 周伟昌轻笑一声,道:“明主?苍茫皓月路,举目望去,大多是庸碌之辈。纷乱刚起,局势不明,看不清形势,宜静不宜动。” 杜康苦笑摇头,不认同的说道:“踏得千山万水,寻得百万生灵,若能得遇良人,舒展胸中抱负,方才不辜负我这一身所学。” 周昌伟道:“听贤弟之意,是要苦苦寻之?” 杜康点头应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寻之。天下纷乱将至,兴亡皆百姓苦,此乃大义,当早早平息。” 周昌伟哈哈大笑道:“哈哈……贤弟胸怀大义,仅此当浮一大白。” 杜康举杯,道:“兄长也心存高远,当共饮此杯。” 两人共饮,皆面有畅快之色。 杜康放下酒杯,接着说道:天下群雄虽多,然可称明主者几何?我杜康手掌甲兵,胸有沟壑,可统百万兵卒,纵横万里无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我若选主,必要慎之又慎,精挑细拣,不能草率而贻误终身。” 周昌伟笑道:“知道的,你这是选明主,不知道,还以为你这是找相公。” 杜康闻言,正色道:“周兄此言差异。 女子择夫,讲究从一而终。良臣择主亦是如此。 百姓亦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百姓明理,我等读书人岂能不明理?烈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事二主,岂是玩笑之言? 我杜康虽不拘小节,却也要挺得起脊梁。若寻得明主,我必忠心辅之,生死与共,不离不弃。若真有一日事不可为,我也绝不会绝不会苟活,唯一死以证心志。” 见杜康说的认真,周昌伟不由得收起笑脸,诚恳说道:“贤弟有古之名臣风骨,是为兄孟浪了。择一明主,确实需慎之又慎。贤弟此去,可是有了备选之人?” 杜康举杯轻饮,道:“确有一两处,想观察一二。” 周昌伟差异的问道:“哦?何处?” 杜康也知自己刚刚似乎有些反应过激,借坡下驴笑着岔开话题,说道:“正是拿不定主意,特备了些薄酒素菜求教周兄。” 周昌伟笑道:“贤弟乃当世谋将,深知韬略,必然胸有腹稿,又何必来调侃为兄。” 杜康哈哈大笑道:“周兄何以见得?” 周昌伟闻言,笑着说道:“我见你提的是离乡愁酒,拿的是菜品是离根扮苦菊,就知你有离开的心思。 既然主意已定,又何必来扰我清净?” 杜康道:“如今时局动荡不安,正是我辈出山之时,周兄就真的不想走动走动?甘心窝在这废州之地?” 周昌伟轻轻摇头,笑道:“益州乃故秦之地。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誓不休战。凭此信念,二百多年前,秦国以一己之力,镇压八国,虽未行吞并之举,却也压的八国喘不过气来,八国被迫尊秦国为九国共主。如此之地,又岂是废地?” 杜康反驳道:“你也是说了,那是百二年前。如今之宜州虽还富饶,却也是镜中花,水中月,美则美矣,却难以持久。 宜州地处东南腹地,因无外敌滋扰,故而相对安逸。如此民丰粮足之地,若有雄主,必定可乘风而起。 然,秦王刘秩勇则勇已,却谋略不足,虽志在天下,却无容人之量,为人刻薄寡恩,嫉心极重。前有上水先生之无辜惨死,后有狼威将军愤然离去,在其麾下,有谋而无用,有勇而无功,野心虽大却难成大事,非是明主也。 而州牧王磊虽为人谦和,但胆小懦弱,既无胆割据一方,又不能遏制刘秩称雄。 至于太守李康,一趋炎附势的小人,不谈也罢。 故,宜州早晚必为他人做嫁衣。如此是非之地,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周昌伟举杯邀约,互饮一杯后,方才轻轻摇头,缓缓说道:“你说宜州乃是非之地,那这天下间又有哪里不是是非之地?齐地?楚地?还是赵地?” 杜康笑问道:“周兄为何单提齐、楚、赵这三地?燕、韩、魏、宋之地为何避而不谈?” 周昌伟笑道:“贤弟莫要拿为兄打岔。 燕地地处西北泉州,在青州和福州之间。此地虽民风彪悍,却物产不丰,多有悍匪横行。若是平日尚可安然,若是乱世,就是绝佳兵员之所在,那无疑就是砧板鱼肉,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