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管道上,一辆马车在疾驰而走。 车辕上,一个中年汉子在挥舞着马鞭,身旁一个俊秀少年在唱着川蜀的民谣。 这两人正是耿彪和杜康。 待杜康一曲完毕,耿彪笑着赞道:“公子真是厉害。没想到公子还会秦腔,唱的还甚是好听,可比我这大老粗强了太多。” 杜康笑道:“哪里,都是闲来无事时解闷的玩应,那比的上耿兄杀敌本领。” 耿彪憨憨的挠了挠头,也不知该如何搭话。 半响,耿彪才憋出一句,道:“前面不远就是云州治所昌武,公子是入城还是绕城?” 良久,杜康才说道:“这一路上,我听闻古城战事一波三折,但此时已无大碍。 如此,不如先去云州治所昌武,看看这云州治所到底如何?正好有个长辈在云州,也可去拜访一下。” 耿彪不解道:“昌武不在破蛮领管辖范围内,公子去之何解?” 杜康笑着解释道:“破蛮领在云州之内,先了解下云州百姓对破蛮领的认知度吧。 都说北境刘氏深的民心,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细细体味,方有真知灼见。 再者,你身上的伤也要抓紧看看,昌武乃云州治所,必然有上好的医者。” 耿彪憨笑道:“公子真是厉害,说的头头是道。至于我身上的伤,都是小事不足挂齿,公子不必挂念。” 杜康道:“不可,小伤也可升为隐疾,何况你伤的如此重。这次就听我的,先去医馆给你看伤,正好可找医者询问破蛮领的近况,两不耽误。” 半日后,马车缓缓靠近昌武城。 只见昌武城高三丈三,算得上中规中矩,城头有兵卒守卫,上有新汉军旗,军旗旁还竖着一杆红龙战旗,由此可见,破蛮领在这云州的地位。 两人行至城门前,见兵卒对过往行人,也仅仅是例行检查,没有其它州郡的盘剥,倒是让杜康心生好感。 杜康特意叫耿彪递出银子,却被城门守军持枪呵斥,更有兵卒围拢过来,要入车厢内检查。 杜康故做不解的道:“兵哥!这是为何?” 那守城兵卒冷着脸道:“闭嘴!近日草蛮扣边,我等要严防奸细混入。” 杜康道:“那为何不检查其他人,单单要检查我们?” 那兵卒没好气的道:“一看你们就不是云州百姓,更不是行脚客商,自然要好好盘查。” 杜康笑道:“兵哥何以见得?” 那兵卒冷哼一声,道:“哼!云州百姓皆知,老领主曾下过严令:百姓生活不易,不得盘剥勒索。故而,入城不需缴纳银钱。 但凡主动送上银钱者,不是奸诈险恶之徒,就是心怀不轨之辈。必须谨检严查,以防有心之人混入。 今日,你二人如此做派,看样就不似好人,必须要好好盘查。” 杜康闻言哈哈大笑,道:“刘老领主果然有趣,是个妙人。 这位兵哥,请便。” 说吧,杜康就带着耿彪闪到一旁,让出车马让众人搜查。 城门的动静,引来了城门武官的注意,大步流星走了过。 那武官行到进前也不搭话,就是神色冷漠的注视着耿彪。 这时,那兵卒带人检查完毕,看上自家上官,急忙上前施礼道:“秦都尉,此二人入城,主动送上银钱,我等怕是蛮人奸细,顾进行搜查。” 秦都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问道:“可有收获?” 兵卒回道:“禀都尉,一切正常。” 杜康上前笑着说道:“我兄弟二人只是求学路上偶过此地,想到城中有故人,特来拜访一二,没有任何恶意。” 秦都尉冷着脸再次点头,缓步朝耿彪走来,行至耿彪身前一步外站定。 杜康刚要上前搭话,就见那秦都尉猛的一拳轰出,直奔耿彪面门。 这一拳打的突然,且势大力沉速度奇快,耿彪虽看出秦都尉来意不善,却不想此人一言不合就开打,先机已失的情况下,近乎下意识的左臂格挡。 “啊!”耿彪一声惊呼,闪电般退到一旁,右手捂住左臂,双脚交错成虚云步,眼神惊怒的看着秦都尉,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那秦都尉直接抽出佩刀,冷冷的看着杜康两人,对周围守军喊道:“围起,拿下!” 杜康见状急忙上前,问道:“这个兵哥,何故如此?” 秦都尉冷笑道:“哼!入城以银钱打点,遇袭身手矫健,左臂有伤在身,还说没有恶意。” 杜康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敢问这位兵哥,可是许久未出云州?” 秦都尉愣了一下,随即冷声道:“是又如何?” 杜康解释道:“试问,如今新汉境内,除北境外,何地入城不需缴纳银钱?有些地方若不打点,更是会被各种刁难。 在下一介儒生,从川蜀而来,一路之上多有盗匪兵灾,若无我这兄弟护卫,怕是早为一捧黄土。 就算我这兄弟身手矫健,也架不住匪患人多势众,来时受了些伤的也应在常理之中。” 秦都尉不为所动,将佩刀指向二人,道:“废话少说,与我拿下。” 杜康伸手打断,道:“这位兵哥,在下确实是来寻人。某所寻之人,或可洗脱我二人贼人身份。” 秦都尉眼神微眯,冷声道:“你所寻何人?” 杜康拱了拱手,道:“云州太守卢休,卢大人。” 不多时,秦都尉押解杜康二人入太守府。 此时,太守府书房内,一满头华发的老者正看着北境舆图,眉头紧锁,面有忧色。 “咚咚咚……” 一阵简短的敲门声,打断了老者的思绪,老者轻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内忧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