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午夜时分。 天高云厚,似乎要有暴雪降临,将整个荣城及其周边都压的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巴沙尔带领大军潜伏在荣城千米之外,静静等待风云突变。 巴沙尔看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有些兴奋的说道:“真是得狼神庇佑,今夜视野不清,正适合偷袭。” 那脏辫老者也在一旁附和道:“巴沙尔将军所言极是。 汉家有言: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正是应了此情此景。” 巴沙尔呵呵笑道:“此次攻打荣城,能得多伦撒大人相助,也是我巴沙尔的福气。 此次,本将亲自带五千人夺取城池,还请多伦撒大人带剩余三千余人接应我军。 若汉人真有诈,我军出现不测,还请大人及时救援。” 多伦撒笑道:“将军多虑了。我观那汉人不似说谎,此战定然一战功成。 退一万步讲,就算汉军有诈,凭我军战力,面对汉国的郡兵,还不是想杀多少,就杀多少。” 巴沙尔也笑道:“大人所言极是。 若能攻破荣城,多伦撒大人距左贤王之位必然更进一步。 到时,还请多伦撒大人多多提携。” 多伦撒呵呵轻笑,似乎对巴沙尔的态度十分满意,口中却谦虚的说道:“什么左贤王不左贤王的,老夫又怎会在乎。 能如此轻易拿下荣城,巴沙尔将军必是首功。 到时,巴沙尔将军在鞑乐部的地位必然水涨船高,于年轻一辈而言,可算是骄楚,老夫和族人今后或还要仰仗将军。” 巴沙尔谦卑道:“大人说笑了,若今夜真能拿下荣城,本将固然有有夺城之劳,但大人却有统筹全局之功,首功必然还是大人的,末将岂敢贪功。” 多伦撒抚须微笑,道:“都是为王汗做事,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有兵卒来报。 “报。禀将军!城头有火把萦绕,久而不散。” 两人停止吹捧,凝眸望去,只见城墙之上,确实有火把在不断画圈,似是有人特意为之。 就在此时,又有兵卒来报:“禀将军,荣城内隐隐有喊杀声传来,且有兵器交击之声,请将军定夺。” 话音刚落,又一兵卒飞马而来,大声道:“禀将军!荣城南门城门大开,其内人头攒动,且喊杀生不断。” 巴沙尔拊掌大笑,看向多伦撒道:“大人!大事成已。” 多伦撒也是满脸兴奋,大笑道:“祝将军马到成功。” 巴沙尔拱了拱手,笑道:“谢大人吉言。” 随后看向身后士卒,大喝道:“儿郎们!金银珠宝还有那白嫩的娘们,都在这荣城之内。 大伙紧随本将,杀入城内抢他娘的。” “杀……” “冲啊……” …… 一时间,南城门外喊杀声四起,无数战马开始嘶鸣,草蛮大军如洪流般开始涌向荣城。 巴沙尔带兵冲到南城门处,就看到以二十左右的青年,垂手恭敬的站在城门一旁。 巴沙尔笑问道:“你乃邹家何人?” 那青年眼神微冷,语气清冷,但依旧抱拳,道:“在下邹家长子邹平,见过将军。” 巴沙尔差异于青年的淡漠神色,却也当此人天生如此,没有过多计较,而是温声道:“你邹家如此识大体,此战过后,可入我蛮族,本将保你邹家衣食无忧。” 那青年低着头,眼中有杀机闪过,恐蛮军将领看出端倪,只得半躬着身子,低头顺眼道:“谢将军!能得将军赏识,是我邹家荣幸。” 巴沙尔含笑点头,算是回应,随后也不在搭理这青年,带着大军冲入城内。 沿途,入目皆是汉军尸体,数量多的让巴沙尔有些惊异,粗略一数,怕是一千都挡不住。 这短短时间,怎会杀的如此多人? 但这念头在其脑海中也不过一闪而逝。 但当巴沙尔看到邹家家丁一样战死不少时,心中的那忧虑也就烟消云散了。, 随着巴沙尔越加深入,其越看的就越心惊,暗自琢磨道:这邹家的战力也太过彪悍了一些,在这短短时间内,竟能斩杀如此多的汉军。 若如此,或可纳入我麾下,使我部战力提升。 此时,他脑海中,已经被攻破荣城的喜悦和即将到来的屠城快感所充斥,哪里还会在乎那许多。 草蛮的铁骑沿着城中的官道急行,目标直指城主府。 巴沙尔心中清楚,只要杀了那个书生将领,此战就奠定了胜局。 然,大军前行不过千米,就被密密麻麻的拒马桩阻挡,那拒马桩之后,数不清的汉军张弓搭箭,箭尖直指蛮族大军。 虽是黑夜,但那幽冷的金属光泽,依旧映的人心生寒意。 巴沙尔惊怒的勒住战马,惊疑不定的看向四周,似乎想要得到一个完美的解释。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自汉军军阵中传出。 “蛮将!本将军在此恭候多时了。” 随即,汉军军阵中出现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一身白衣,如入世佳公子,身上没有半点武人的血气。 另一人则持刀在手,目光警惕的看着草蛮大军。 此二人正是杜康和耿彪。 巴沙尔此时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中计,愤恨的瞪了杜康一眼,勒转战马大吼道:“汉军使计,随本将杀出城去。” 蛮军明显出现了混乱,在这狭小的街道之上,有人前冲,有人调转马头,有人不知所措,更有人挽弓搭箭,准备以死相拼。 杜康见状,一脸的风轻云淡,对身边的侍卫道:“放响箭,围杀蛮骑。” “是。” 侍卫伸手入怀,将早早准备好的响箭升到半空。 “嗖……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