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屠混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听着营外每隔一会就响起的战鼓声,屠混就越发的心烦意乱。 汉军这几日诡异的举动,总是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那待宰的羔羊,总有一种要被牧民抓住杀了吃肉的错觉。 次日一早,朝霞还未升起,屠混就火急火燎的召集众将,道:“本将觉得,汉军军旗能出现在风竹林,必然就有汉军在那里活动,或有合围我军的可能。 故而,本将觉得此地不可久留,为大军之未来,本将决定,大军即刻动身。” 众将面面相觑,不知主将抽的哪门子疯。 就算要撤,也得先吃早饭不是?没必要还饿着肚子,就急吼吼的赶路吧? 阿兰泰小声提醒道:“将军。大军尚未用过早饭,是否要等大军用过早饭后,再行撤军?” 屠混轻轻摇头道:“我有种直觉,汉军近日所为太过诡异,怕是有不为人知的诡计在等着我们。 我怕咱们走的晚了,会落入汉军的算计之中。” 随即,屠混看向阿兰泰道:“”阿兰泰。” “末将在。” “马上安排人,将此间之事上报王汗,请王汗速发援兵接应我们。” “是。” “巴伦索。” “末将在。” “通知大军,即刻出发。放弃部分辎重,我军全速后撤。” “是。” 阿兰泰思索片刻后,道:“将军,若汉军趁我军后撤之际,全力攻伐我军,当如何?” 屠混思索片刻,道:“大军开拔之际,以山羊挂在战鼓之上,用其擂鼓,迷惑汉军,助我军脱困。” 阿兰泰闻言眼前一亮,赞道:“将军智计超群,阿兰泰佩服。” 杜康刚刚睡醒,就有侍卫来报。 “禀将军。蛮营鼓声大震,却不见蛮军出动,马三将军不知蛮军要作何举动,其不敢擅专,特请将军前营一观。” 杜康闻言眉头一拧,道:“好,你去通知其他将领,一同去前营。” “是。” 不久,杜康带着众将来到营门前,听着对面战鼓喧天,不由得眉头更紧。 良久,杜康突然笑了。 一旁的马三不明所以,问道:“将军!何故发笑?” 杜康指着蛮营方向,笑道:“蛮军怕是已经撤了。” 众将闻言大惊,忙问起缘由。 杜康笑道:“蛮军虽鼓声大作,却杂乱无章;鼓声虽响,却毫无战意。 如此鼓音,简直是欲盖弥彰。 再者,蛮军常以号角助战,为何突换战鼓?简直是自欺欺人。 依本将看,此绝非兵卒所擂战鼓。 屠混小儿,竟以如此拙劣之计来拖延我军,真当我杜康无智乎?” 随即,杜康面上众人道:“传令。 大军即刻用饭,早饭过后全军开拔,追击蛮军。” “是。” 大半个时辰后,汉军用过早饭,开始挺进蛮营。 沿途,汉军没有碰到任何抵抗和叨扰,无惊无险的进入蛮营。 进入门迎后,汉军众将士就看到奇葩一幕。 只见数以千计的山羊,倒挂在战鼓前,后踢奋力挣扎,在不断敲击战鼓。 马三等将见状,直叹杜康料事如神。 杜康吩咐何旭领五百人收集蛮军物资,大军不在耽搁,全速追击蛮军。 此时,屠混率领大军以至风竹林。 屠混见林中旌旗密布,心生疑惑,唤来阿兰泰道:“前番探查,何故不拔掉这些旗帜?” 阿兰泰看着那漫山遍野的旗帜,很是纳闷,道:“禀将军,昨日来时,末将已将敌军军旗尽数拔除,只是不知何故,今日又插满军旗。” 屠混闻言大惊,随即环视四下,知必有汉军在此地隐没。 当下,急令阿兰泰带兵卒前去查探搜索。 阿兰泰领命,转身就要点兵查看。 就在此时,一阵寒风吹过,满山锦旗迎风飘展,树枝晃动如人影卓卓。 屠混大惊,勒住缰绳的双手猛一用力,胯下战马“噔噔噔”退后数步,险些将屠混摔下马背。 屠混惊恐的指着山顶,大声喊道:“全军戒备,有汉军埋伏。” 主将如此失态,但蛮军将士却颇有强军之姿。 听闻汉军埋伏,一个个挽弓搭箭,虽有些许骚乱,却整形齐整。 良久。 风,依旧呼啸而过。 旗,依旧迎风而展。 唯有树枝在随风摆动。 风竹林方向,却未见任何汉军身影。 阿兰泰壮着胆子带兵上山,却只见满山军旗,没有一个汉军身影。 听到阿兰泰回报,屠混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屠混知自己丑态百出,却也不好发作。 如今疑神疑鬼,怕也是受汉军骚扰,精神恍惚所至。 但风竹林这满山军旗的一幕,依旧让屠混心神不属,知此处不是善地,也顾不得那隐藏起来的汉军,急令大军加速前进。 就在蛮军通过风竹林之际,身后突的响其马蹄踏地之声,随之而来的,是汉军的喊杀声。 屠混大惊,知汉军能如此快速追来,必是识破他山羊擂鼓之计,慌忙令大军加速撤离。 草蛮牧民,上至八旬老汉,下至学语孩童,个个皆在马背上生活,比起马术自然不怵任何人。 蛮军前面跑,汉军后面追,双方的距离却是越拉越远。 半日后,蛮军逃至柳条溪,屠混知深冬时节,河面已经结冰,足以承受大军过河,急忙命令大军于冰上行走。 然,行不过数百米,就见地上满是树枝,密密麻麻难见冰面。 如此诡异一幕,自然让屠混困惑不已,驻足瞭望仔细观察。 屠混看了许久,也为观察出其中端倪,本着小心不打错的心思,准备派斥候前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