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先生笑了笑,道:“既然张老板贵人事忙,那在下就先不打扰了。 等过几日张老板不忙了,在下再来打扰。” 说吧,费先生就起身往外走。 张三眼神一眯,看着费先生的背影,在默默思索,不知这费先生是真走还是假走。 眼看着费先生前脚跨出门框,后脚已经抬起,张三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费先生……” 张三叫住了要出门的费先生,费先生也顺势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显然费先生是笃定张三不会让自己离开。 费先生笑吟吟的看着张三,丝毫没有要率先开口的意思。 张三尴尬一笑道:“费先生,既然来了,又何必着急走那?” 费先生抖了抖衣袖上的浮尘,才笑着说道:“张老板,我这大老远来的,你这么大一老板,就用茶叶沫子招待我,这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 张三陪着满脸的假笑,对着一旁的年轻人佯怒道:“武儿!怎么搞的?都说费先生是伯父贵客,怎么还以茶沫子招待?还不快去道歉,速速换来新茶。” 年轻人心里腹诽,不是您想要压一压赵家的气焰,安排我做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又斥责我的不是。 想是这么想,但话却不能说。 年轻后生应了一声,走到费先生身前,拱了拱手,道:“晚辈初来乍到,于张府还不熟悉,误把次茶当好茶泡给了先生,还请先生大人大量,莫要与晚辈计较。 晚辈这就去找好茶,再与先生取来。” 说吧,年轻人转身出门而去。 费先生看年轻人消失在视野,才笑着问道:“这小伙子看着有些面生啊,不知……” 张三笑着介绍道:“这是在下的亲侄子,前几天刚刚从乡下投奔我。” 费先生笑道:“哦,原来是张老板的侄子,难怪张的仪表堂堂。” 张三笑着拱了拱手,笑道:“费先生过奖了。” 费先生接着说道:“刚刚在下并非真的想走,只是令侄再此,而在下又不知其身份,故而才借故离开,还请张老板勿怪。 毕竟,你我所谈之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在下也不得不谨慎一些。” 就在费先生解释之际,房门被轻轻敲响,三下之后,那青年端着一盏新茶走了进来。 青年将新茶放在费先生身前,随后又垂手站在一旁。 “这……” 费先生看了青年一眼,又转头看向张三,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张三瞬间秒懂。 张三笑道:“费先生应该知道,我张三早年闯荡草蛮,因伤而不能生育。故而,武儿就如我儿一般,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费先生苦笑着应道:“好吧。” 随即费先生正色道:“言归正传,我也不与张老板兜圈子了,我家家主之意,打开樊城容易,但蛮军要将整个青州都打下来,将之送于赵家。。” 张三眉头一皱道:“你家家主是否太过贪婪了。 整个青州,那就相当于以前的整个赵国,如此漫天要价,在下都不知该如何坐地还钱了。” 费先生笑道:“张老板所言差矣。 我家家主并非漫天要价,不过是想完璧归赵而已。 自古都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哪有帮一半留一半的道理?” 张三眼睛一眯,道:“假如莫日根王汗不允那?” 费先生笑道:“张老板还未问,如何知道王汗不允?” 张三笑着回道:“我说的是假如。” 费先生好整以暇的品了口香茗,缓缓道:“若如此,六天后的方案,我赵家怕是难以完成。” 张三双目一瞪,几乎一字一顿道:“你可是在威胁王汗?” 费先生笑道:“怎么可能,在下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张三气急,道:“如此不叫威胁,那什么才算是威胁?” 费先生笑道:“张老板是生意人,应该知道做生意的规矩,买卖双方全凭自愿,可不兴强买强卖那一套。” 张三强忍怒气,强颜欢笑道:“费先生,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一个活泛,你出价我还价,哪能把价钱咬的那么死。 这样,你们赵家松松口,我也好给王汗那里回复不是。 若你们太过咄咄逼人,莫日根王汗那里,咱们怕是都不太好交代。” 费先生笑道:“张老板怕是想错了。 我们和莫日根王汗是合作关系。 而你和莫日根王汗才是从属关系。 不好交代的只有你,而非我们。” “你……” 费先生见张三脸红脖子粗,不由得笑容更盛,道:“张老板,我们都是给身后主子办事的,何必要强出头那。 你不妨将我们的条件说于莫日根王汗听,备不住他老人家就同意了那。” 张三也不想再与费先生扯皮了,面露冷笑,讥讽道:“你们如此大的胃口,就不怕王汗恼怒?” 费先生却不恼怒,依旧笑吟吟的道:“王汗的怒火,我赵家觉得,尚且能够承受。 张老板,我觉得你还是先与王汗商量一下比较好。 因为我觉得,你们王汗要比你通情达理的多。 张老板,在下今日还有事情,就不多做打扰了,告辞。” 说吧,费先生就起身离开了书房。 费先生前脚刚迈出门槛,后脚就听到屋中有杂碎瓷器的声音。 费先生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大步流星的走开。 而其嘴角却扬起一丝冷笑,心中暗道:哼!区区一介商贾,竟然想要拿捏我赵家,简直是痴心妄想。 费先生离开不久,张府内宅就飞出一只信鸽。 而不多时,费先生拜访张氏布行的消息,就陈列在吴昕的桌案前。 吴昕仔细听完回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