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目送一行卫士将韩娘子连人带床扛出里巷。
韩娘子再迟钝,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她打量着抬着床榻的卫士:“你们家郎君到底是何来头——?”
卫士们一言不发,稳稳将韩娘子送上骡车。
韩娘子还来不及再追问,又看着另一人从里巷出来。
沉默寡言的章平直接将钟离眜的父亲扛了出来。
对方与韩娘子相熟,见到韩娘子时那是窘迫得恨不得钻进地里,满脸写着两个大字:救命!
韩娘子和钟离父相视无言,几近哽咽。
这还没完,紧接着两人又看到了自
家孩子——吕泽动作麻利又果断(),直接将韩信和钟离眜也塞进骡车?()?[(),等胡亥上车的间隙他还吩咐起钟离家人:“稍后会有马车来接几位,还请你们打包要带的行李。”
钟离家家人:“哎?啊?是!”
吕泽对他们的回答很满意,而后转身询问韩信:“韩郎君有什么要拿的东西吗?衣服被褥什么的就不必了,其余东西的话可以交代给卫士,由他打包送过来。”
韩信呐呐道:“嗯……我的书?”
等卫士给出肯定答复后,骡车也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仅留下茫然无措的钟离家人、卫士和凑热闹的里民站在门口,遥望着一行人离开。
良久以后,才有人喃喃:“这是咋回事啊?”
骡车上韩娘子和钟离公都有同样的疑问,两者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落在自家孩子身上。
韩信和钟离眜:“…………”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问就是——胡亥公子的行动力太可怕了!
胡亥不觉得这种速度有何奇怪,他淡定安抚道:“韩娘子和钟离公无需担忧,我是觉得这边里巷的房子不适合养病,你们先跟我回去养上些日子。”
钟离公大吃一惊:“啊?”
胡亥点点头:“等你们身体稍稍调养好一些,我再使人将你们送回咸阳,再请几名名医巫医为你们重新诊治……”
咸阳,咸阳是那么好去的吗?
钟离公看着胡亥理直气壮的表情,嘴角止不住抽动。他看看双眼放空的儿子,迟疑道:“这位小郎君,谢谢您的好意。只是去咸阳的路费、居住费还是看病的费用都太过昂贵,我们实在承担不起……”
胡亥小手一挥:“这些钱用不着你们出。”
钟离公更加沉默了,疯狂给韩娘子打眼色——您也说两句吧?
韩娘子:“…………”
她沉默地收回目光,想了想:“就请让小信在您身边工作偿还费用吧。”
钟离公:“???”
韩娘子甚至有心安抚钟离公:“您先前说的,其实我也已经说了一遍。”
但……没用啊。
从韩娘子眼中得到答案的钟离公:“……”
与其争执吵闹,不如躺平了呢。
韩娘子的目光划过胡亥,又落在车外卫士身上。毕竟从小郎君的穿着谈吐和随侍来看,小郎君定然是富裕人家出身,又瞧着是个心善温仁的性格,小信两个跟着他定然没有错。
韩娘子越想越觉得可行。
她期待地看向胡亥:“小郎君觉得如何?”
胡亥险些笑出声:“那自然是……咳咳。”
他看向韩信和钟离眜,勉强还保持着理智:“还是要问问阿信和钟离哥的想法吧?”
韩信没犹豫:“我自然是愿意的。”
钟离眜慢了一拍:“我也是。”
韩娘子笑得眉眼弯弯:“那就好。”
她一脸慈爱地看着幼子,心里再
() 无后顾之忧……不!也有的。
随着骡车的前行,韩娘子和钟离公发现情况不对劲。
时停时行的骡车,忽有忽无的问好声,规矩整齐的脚步声……骡车似乎来到一处戒备森严之地。
在胡亥等人归来以前,提前得到消息的隶臣已收拾好院落。他们指引着骡车,一路将人引到位处行宫最僻静处的院落停下。
骡车刚刚停稳,几名隶臣便迎上前来。
他们动作训练有素,迅速将韩娘子和钟离公从骡车上抬了下来。
韩娘子做足了心理准备。
只是当她离开骡车,看到外面景象的时候韩娘子还是愣住了。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华美的宫殿。
大片的青砖、雄伟的石柱和精巧的装饰勾勒出一座庄重威严,却又不失秀雅精致的殿宇。
韩娘子缓缓张大了嘴。
紧随其后被扶出来的钟离公更是倒吸了口凉气,双脚一软险些摔在地上:“这里,这里,这里……”
紧接着胡亥也带着韩信和钟离眜下车。
胡亥环顾四周,勉勉强强点点头:“还行吧,这里才勉强像是养病的地方嘛!”
这里还是勉强嘛!
韩信和钟离眜倒抽着凉气,眼眸里写满了震撼。
胡亥忙着念叨:“外面阳光好,也没人打搅。”
他认真想了想过去陪人住院的经验:“韩夫人和钟离公每日可以出来晒晒太阳,生病不能闷在屋子里,反而要多出来转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