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试试?”
几人说得兴奋,忘了胡亥的存在。
或者说胡亥尚沉浸在震撼之中,完全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才对。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纠结得像是一团毛线。
几个大字在他的脑海里放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巫医不就是个心理安慰吗?怎么,怎么就能忽然好了?胡亥恍恍惚惚间,都止不住回想起未来的一句话: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胡亥:“…………”
这也太离谱了吧!
胡亥不愿相信,更觉得是别的地方问题。
趁着众人热情讨论的时分,他招来负责照料几人的隶臣妾,令他们将韩娘子和钟离公最近半个
() 月的起居、吃食和用药情况全数述说一遍。
乍一听,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
胡亥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被自己忽视了。
是哪里呢?是哪里呢?
胡亥索性使人取来纸笔,将隶臣妾所说的内容全数记录在纸上。
他双手环抱胸前,盯着密密麻麻的几张纸发呆。
胡亥苦苦思考着,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迅速变成一片亮光。他倒抽了口凉气,缓缓道:“……不会吧?”
难道是……那个?
胡亥又唤来韩信和钟离眜,将先前询问隶臣妾的问题又一次抛给两人。
问题没有变化,变化的唯有时间。
韩信和钟离眜疑惑一瞬,随即认真答道:“像是塘边巷那样的住所算得上不错,有时候很多地方的里民觉得我们带病有些晦气,又或是担心我们与盗贼劫匪又勾结而不愿意让我们租住在里面,那就会租住在田地工坊的窝棚里。”
“那你们会出去晒晒太阳吗?”
“几乎不会。”韩信脱口而出。他有些羞愧:“我那时候忙着每天打零工赚钱,几乎没有时间照顾阿母,而且……而且直到搬进行宫,我才知道阿母还挺喜欢晒太阳的。”
“韩娘子以前是做什么的?”
“最早的时候,阿母是去附近的布场纺纱做工,后来身体有些差就回家做活了。”韩信低垂着头,闷闷答道:“直到某日她连起身都很困难。需要我帮忙扶着才能起身做活,我才知道阿母的情况已经如此严重。”
“那钟离公呢?”
“我阿父之前在田地里干活,忽然有天说自己没办法弯腰。”钟离眜眼神一黯,“我与阿信相熟,因此立马知道我阿父怕也是得了骨瘘。”
胡亥将晒太阳这个可疑项划掉。
他继续问道:“在你们老家,像是韩娘子和钟离公这般的病很多吗?”
两人异口同声:“多!”
韩信掰着手指:“光是我们住的里巷便有四五人,大多都上了点年纪,我阿母是最年轻的一个。”
钟离眜补充道:“不止咱们里巷,沿途我们住过的地方几乎都有……我记得好像年纪大部分都挺大?偶尔有年轻些的女郎”
韩信点点头:“对……有位娘子听说产后便如此了,才堪堪二十岁便牙齿松动如老妪,稍稍做点事便会全身酸痛。”
胡亥眼前一亮:“产后?牙齿松动?卧槽!”
他在原地转了三个圈,雀跃的模样让韩信和钟离眜看得一愣一愣。
胡亥拍着脸颊:“还真是……还真是啊!”
云里来雾里去的韩信和钟离眜:“公子?您没事吧?”
胡亥看了他们一眼:“我当然没事!”
他想了想,忍不住道:“哎——我应当知道骨瘘的治疗方法了。”
韩信和钟离眜下意识道:“巫医?”
胡亥扯了扯嘴角:“和巫医没什么关系!”
韩信和钟离眜齐齐一愣:“哎?”
胡亥没继续往下解释,而是转身唤道:“吕泽,吕泽!”
吕泽走上前来:“公子。”
胡亥刷刷刷地写上自己的要求,然后将纸张塞进吕泽的怀里:“去!按我上面的要求去寻一些身患骨瘘的病人来。”
吕泽恭声道:“是。”
紧接着他悄声问道:“公子可是想让巫医为他们祝祷?”
胡亥:“……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他没好气地撇撇嘴,还是拿仙书当借口:“我就是忽然发现此病好像与我在仙界看到书籍内的一病症状有些相似,只是名字不同。”
“若真是如此,恐怕治疗方法很简单。”
“据说得骨瘘者万千,因此我想寻一些病人试上一试。”
吕泽瞬间恍然,连连应道:“小臣明白了。”
吕泽明白了,可是韩信和钟离眜不明白。两人乍然僵直在原地,怔怔地望向胡亥:“…………”
半响过后,韩信恍恍惚惚:“仙界?”
胡亥啊的一声,想起韩信和钟离眜并不知道自己人设。他连连竖起手指,嘘了一声:“这是秘密哦。”
到现在好像也没宣传仙使的必要了。
自觉大秦日渐繁盛,离二代破灭之路越来越远的胡亥懒得维持仙使人设,更不想再多人知道——被人多喊几次,脚趾都能抠出三米大懂来。
落在韩信和钟离眜耳中却是不同。
两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