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掌院一听, 赶紧拔腿往韩平远的屋子走。
到了屋子门口,发现二三十个翰林正堵在门口,洪掌院咳嗽一声, “这么多人聚在这里, 成何体统?”
翰林们一看掌院大人来了, 忙闪出一条路来。
“大人, 大家只是来找韩翰林打听点事儿。”一位翰林道。
“是啊, 大家只是来找韩翰林打听点儿事儿。”其他的翰林也纷纷附和道。
昨天大家听闻陈文在早朝上被刘特别弹劾的事儿后,没少念叨说这陈状元是真不讲究啊。过河拆桥不算, 还敢在立誓情况下过河拆桥。这万一一个天雷打下来,有可能连累到他们这些翰林院的同僚们呐。
不过陈文毕竟是吏部侍郎魏大人的女婿,卫国公府的外孙女婿。两家都属三皇子一脉,在朝中势力颇大,一般人也不愿意得罪。
再加上魏大人极力为女婿辩解,事情就有些扑朔迷离, 一时也没个定论。因此, 大家议论也都是私下议论。
等到后来传出那本书并非陈文本人所写, 也就是说,书里所说的誓言当不得真的时候,大家心里的那块石头才算是勉强落了地。虽然个别还有怀疑的,但到底成不了气候。
结果, 今天不知道怎么地, 大家又听说,韩平远前几日曾经遇到一算命先生,这算命先生说韩平远命中有一死劫,需得去天德寺求得平安符带在身上,另外远离天打雷劈之人方可化解。甚至这算命先生就明言了, 这一劫就是受这天打雷劈之人连累所致!
大家这么一对,发现消息来源并不止一两处。还有人说,在前几天曾在天德寺偶遇过卫国公府的老夫人带着二太太。
这都从侧面印证了这事的真实性。
这下大家就都不淡定了。这不明摆着,这天打雷劈之人说得就是陈文嘛。韩平远和陈文成了亲戚,又在同一衙门工,往后啊可不就来往多了。
如果传言属实,韩平远倒是吉人有天相了,把这一劫能躲过去,他们呢?搞不好………大家性命堪忧啊。
一个大国公府,没事谁也不愿意得罪的,但是,事关自己身家性命就又不一样了。性命在,才能说得罪这个得罪那个的。要是性命没了,你想得罪谁都没机会。大家就想着,一定要弄个究竟才好。
只是,现在陈文回老家省亲了,远在天边。魏大人么,人家是在吏部办公,他们也够不着。韩平远这里,少不得要来问一问了。
卫国公府和魏侍郎府到底势大,那就大家一起上吧。人多,也气势些。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没准就能尽快把这事拿出个章程来呢。
洪掌院走到到了屋中,只见韩平远神色恹恹地坐在椅子上,看到洪掌院进来,有些如释重负样子。
洪掌院不由对韩平远有几分同情。这孩子,倒霉催的,因为姑丈家捉个女婿竟然吃上瓜落了。
不过,同情归同情,他也是翰林院的一员呐,这事搞不好还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本来他就想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既然有人赶在他前面出了这个头,他当然不能背后插刀了。
“你们打听什么事儿?”洪掌院背着手道。
“今儿大家都在传,前些日子,韩翰林遇到一算命先生,说他命中有一劫,要远离天打雷劈之人。我们就想问问,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有个翰林道。
洪掌院把目光转向韩平远,意思是是不是真的,你来说说吧。
韩平远本以为掌院大人是来为他解围的,没想到,是和别人一起来逼问他的。当下更郁闷了几分。
“是这样没错。”当天在场的人不少,而且他祖母,母亲他们去天德寺烧香的事,有心人要查,也是能查出来的,撒谎没什么意义。
“不过,姑丈解释过了,那本书,是陈文原来的岳家找人写的,想来,一些话并不能数的。”韩平远又道。他生在勋贵之家,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是更倾向于陈文这件事是有人从中做局的说法,目的么,当然是为了扯三皇子的后腿了。
“那本书我看了,虽则是陈状元原来的岳家写的,但是,那本书的序可是陈文的启蒙恩师所做!当年陈文家一贫如洗,哪里有钱读书!是那位王夫子看中陈文聪颖好学,收他进了私塾,还特地免了束脩。可以说,对陈文有大恩。如果那位王夫子不认同那本书的内容,又怎么会为书写序!”一个姓王的翰林出言道。
这个………韩平远楞住了,他不知道啊。
书是昨天早朝上刘御史拿出来的,问刘御史书是哪家书铺子买的,刘御史阴阳怪气的,说让找陈文去要就是了。姑丈也打听过了一些人,都说没见过这本书的。因此,他们卫国公府也好,姑丈府上也好,都是没有人看过这本书的。
怎么又来个序?还序是陈文的启蒙恩师写的?
韩平远脸一下变得煞白煞白的。其实,姑丈说的,陈文原来的岳家对陈文多有怠慢的话,他也是不怎么信的,不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他也不怎么太在意的。只是,如果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