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刚才的话。”
“贤王没和燕姑娘提过?”水轻舟坐的笔管溜直眼睛却瞟向了窗外。
燕之皱了眉:“他好端端的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在下以为燕姑娘与贤王走得很近便,徐奉是他三姐夫,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也会与燕姑娘说一说。”水轻舟淡淡的说道。
“国师大人这话我就不明白了。”燕之听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就难受,恨不得伸手把他从屋里推出去:“贤王爷家里的事儿跟我说得着么?”
就算她与景行之间依然有了‘不可告人’之事,也轮不到旁人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燕之自问自己虽非圣贤,但最基本的做人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她心里不管对景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都会克制自己,不会放任自己的感情失控。
她要的是一场光明正大的爱恋。
无关彼此的身份,甚至无关生死。
如果景行给不了她要的光明正大,那她宁愿两个人之间的这份感情流于荒芜也绝不苟且。
燕之心里有气说话的声音难免就大了些,羽姑姑左手捏着一小块面右手叉腰往屋里看了看:“少主?”
燕之沉了口气,转过身去的时候已是面带微笑:“姑姑,我这里无事。”
羽的兵刃就在腰上,那是一柄薄薄的软剑。
羽点点头闪身倒了一旁。
“你生气了?”水轻舟一双漂亮的大眼眨了眨,目光一直停留在燕之的脸上:“你那个姑姑方才好似要对本座动手。”
“国师大人可是我羽姑姑的对手?”燕之直视着他,眼神毫不躲闪。
“五音联手天下已是鲜有对手。”水轻舟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可仍忍不住注视了她的眼睛。
忽然之间,燕之想起了景行的话,忙避开了水轻舟的凝视。
她垂眸端起茶盏浅浅的饮了一口。
“若是单打独斗,本座的胜算大些。”水轻舟心里有点失落。
他天生貌美,多少女人见了他都会失神落魄,可燕之却不肯多看他一眼……难道他真就比不上景行?
“哦。”燕之点点头:“原来国师大人的武功竟这般厉害。”
景行那个病秧子也打不过我呢!水轻舟在心里嘀咕道。
“那贤王殿下就更不是国师大人的对手了。”燕之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
水轻舟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竟然把自己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我与无疾……不曾切磋过。”他迟疑着说道。
“留下吃饭吧。”燕之站了起来:“我这就去做。”
她知道水轻舟想要与自己多处一些时间,可她与他交情太浅,有些话说深了不是说浅了也不是。
出于礼节,水轻舟来了她得亲自招待,可一扯到了景行,燕之便连应酬的心情都没了。
“今日就算了。”水轻舟起身,从袖笼中拿出巴掌大的一只玉盒递给燕之:“我来,就是想把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燕之看看手里的东西又抬头看向水轻舟。
“今年的就剩了这些,明年的到了,我都给你留着。”水轻舟答非所问的回道。
送走了国师大人,燕之慢悠悠地往回走,累得不想说话。
她是心累。
应酬这些人果然没有她卖烧饼自在。
“公子也是如此。”燕之进了屋才坐下,羽就站到了门口:“他最不喜的就是应酬这些无趣的人。”
“可不是么。”燕之趴在桌上叹了口气:“我爹爹可是宁愿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发呆也不愿出去与那些千方百计要见他的人说话呢。”
“公子还未曾与夫人成亲的时候也是很喜欢出去的。”羽侧身站在门口,半边身子落着阳光,让她的脸也半明半暗着。
燕之眯着眼看着羽,她看见羽在笑。
“可我们每到一处,公子常常还没有待到尽兴便会被人发觉,于是就转去下一个地方。”羽转脸看着燕之:“公子也会俯身在案几上生闷气,许久不说话。”
“我没有生气。就是有点累。”燕之轻声道。
“公子把家安在了乐陵也是图个清静。”羽说道:“帝都的人太多了。总是没有青山碧水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还是我爹爹英明呐!”燕之怪声怪气的说了一句,而后坐了起来,她拿起了水轻舟留下的那只玉盒。
玉盒材质水润光滑白如凝脂,看着就价值不菲。
玉盒的盖子是一小块插在槽中的浅黄色的花梨木片。
揪着挂在花梨木上穗子,燕之小心翼翼的把木片抽了出来,小小的玉盒中装着些颜色碧绿茶叶,根根大小一致,都是茶树上的最最稀少的芽尖儿。
“扑哧!”燕之忍不不住笑道:“这两人……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