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便成了这种相依为命的关系。
相依为命,只有你,才能使我活下去……
“放开我。”燕之小声说道。
景行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之情,燕之看着他咬下了嘴唇,似乎是很犹豫地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气哼哼地松了手。
燕之伸臂搂住了黯然起身的景行,环着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她抬头主动的吻向了他的薄唇,在两瓣凉薄的唇上吸吮了下然后轻声道:“我愿意。”
“……”景行瞪大了眼睛,呼吸急切。
到了此刻,燕之反而不敢与他对视了,她一侧头,别开了视线。
仿佛身上的那人真成了野兽,多看一眼那人就会张开血盆大嘴将她连筋带骨地吞了下去,连渣都不剩。
接下来该怎样,她是完全的不知道,也不去想。
随波逐流般的放弃了一切,她闭上了眼,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了出去。只在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到:是不是该洗个澡……是不是该拜天地呢……
“嗯?”景行正满心狂喜地看着身下的人不知道该从哪里‘先下嘴’好,听了燕之含含糊糊说了一句什么‘没拜天地呢’,他马上深表认同:“对,天地是要拜的!”
翻身下地,景行走到炕边上拖过一个大木箱来,他笑模笑样地看着坐在看上的燕之说道:“胭脂,过来。”
燕之一点一点地挪了过去,狐疑地看着那个大木箱:“这里头是什么?”
景行对着她一扬眉毛露出个得意地笑容来,也不说话,抬手打开了盖子,燕之直起身子往里看去,里面是金灿灿红彤彤的一片!
景行双手从箱子里捧出那顶九翟冠来戴在了燕之的头上。
燕之毫无防备的被扣上了这么一顶金冠,只觉得头上一沉,她赶紧支楞起了脖子伸手扶住了头上的东西:“这么沉?这是女人戴的?”
“这是贤王妃的九翟冠。”景行又把箱子里的一套艳红的大衫拿了出来在地上一抖展开,转身披在燕之的身上:“伸手……”
他亲自伺候着她穿戴起来,又把她头上的金冠正了正,这才扶着燕之下了炕。
“你说这是王妃的穿戴?”燕之站在地上,抬手看了看自己身上宽袖大衫倒是觉得不肥不瘦的挺合身:“怎么像是特意给我做的。”
“就是爷特意给你预备的。但不是一套穿戴。”景行退后了一步,满眼赞许之色地打量着她,然后走近燕之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伏在她耳边轻声道:“这身红衣是爷给你预备的嫁衣,爷早就想好了,只要你来,就一定要给你穿上。”
“什么给我穿上,你是要……”燕之说不下去了,只红着脸别过了头去:“反正你是没憋好屁!”
“那你还来?”景行嗤嗤笑着说道:“可见胭脂也是憋着要自投罗网呢。”
“胡扯!”燕之猛地扭过头来,唇瓣在他的唇上扫过,景行飞快的在她嘴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反正你来了,爷今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走的。”
说完他放开心跳如鼓的燕之,也郑重其事的把身上的衣衫整理了一番。
“你这是?”燕之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胭脂不是说要拜天地么,爷觉得也得拜一拜。”景行走到盆架子边,伸手在铜盆里把两手沾湿,借着手上的清水他把头发从前到后捋了两把,乍一看他头上的发髻倒是显得油光水滑服服帖帖挺是那么回事。
“就穿成这样?”燕之看他还穿着里衣赤脚踩着一双步履,笑道:“你可真能对付!”
“爷这样儿,你嫌不嫌弃?”景行提上布鞋,抬眼看着燕之问道。
燕之很仔细的想了想,似乎除了他的生死以及他心里只能装着自己以外,她还真不在乎其他的事情。
想明白之后燕之摇了头:“不嫌弃。”
“你不嫌弃就成。”景行微笑着走向她,拉起她的一只手,他站在屋里的地中央辨别了下方向,朝着帝都的放下跪了下去。
燕之随着他的动作与他并排跪在了屋子里。
“父王,母妃,儿子今天要成亲了,您二老来观礼吧。”待到燕之跪好,景行才对着帝都的方向开口道:“这是儿子认定的妻,成氏。”
“胭脂,你有没有什么要对父母说的?”景行扭头看着燕之问道。
“那,我也请爹娘来观礼吧。”燕之学着景行的样子也说了一遍:“爹,娘,女儿今日要嫁人了,他是我的夫君,景行。”
燕之觉得自己说出‘夫君’二字的时候,景行的手明显地抖了下。
成纯熙的父母若是在泉下有知,大概不会愿意他们唯一的女儿就这样的草草的嫁了吧……燕之如是想到。
爸妈,你们放心,这辈子我无论如何都会幸福的!她又在心里默默地对上一世的父母说道。
“那我们来行礼。”景行用力的握了燕之的手一下:“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没有人观礼,亦没有人祝福,在这间不大的小屋里,两个年亲人无比虔诚的拜了三拜,而后相视一笑。
“娘子。”景行双手扶起了燕之,满脸是笑甜甜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