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想做皇帝了!您也快给陛下磕头认罪吧,您是陛下的长辈,您求他,您快求他啊!”
在儿子声嘶力竭的哭喊声里安王叹了口气:“我和你娘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废物!”
“父王,儿子怕啊……”安王世子身子已经抖得站不起来,他爬到囚车一头对着景云磕头道:“陛下,你要杀我就砍了我的头吧,别点天灯,我求你了!”
午门前两个高大的三脚架已经立了起来,上面各垂着一条长长的铁索。
景云一步迈到午门正楼的矮墙前看着跪求自己的安王世子,心里无比的痛快!
他的眼睛看向东侧燕翅楼,那里还有个女人曾经痴心妄想着要做皇后呢!他要让她好好看看,把身家性命押到如此一个毫无担当的废物身上到底值不值得!
“好。”景云点点头:“朕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知罪的!”
“把火把给他。”景云对准备行刑的御林军吩咐道。
两辆囚车同时被打开,安王父子被从里面拖了出来,一支松油火把被塞到了安王世子的手中,而安王则被推到了一个三脚架的下面。
两名御林军提着两只木桶过来将里面的油泼在安王身上,然后用三脚架上的铁链绑了他脚上铁镣铐将他倒挂了起来。
油,顺着安王半白的须发小溪似的流在地上,很快的凝成了白花花的一片。而他的身子则在风中不断的打着旋。
每次他面朝了午门的时候都会使劲的看,那上面还有一个他的儿子呢,只可惜这一世他这个做父亲的从未给过他半点疼爱……
不过那终究是他景瑾的骨血,比这个娇生惯养的儿子要强百倍。
只要他活着就好。
那样,他景瑾这一支的血脉就绝不了!
“我不!我不!你们别逼我……”御林军把安王世子架到了安王身前。
景云对着下面挥挥手。
安王世子往后退了半步就被人按住:“他是我父王啊……你们别逼我……”
挣扎中,他扔了火把。那火把落在地上弹了两下溅起一片火星瞬间将地上的油点燃,而很快的,地上的火‘嘭’地旺了起来引燃了安王的头发……
“国师,你在说什么?”听到身边有人低声吟唱的声音,景云回头问道。
“往生咒。”水轻舟缓步走到矮墙边,唇边一丝鲜红的血液溢了出来:“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
水轻舟身子轻飘飘的从午门上跃起又轻飘飘的落下,如同树上最后的一片树叶终是被风吹落……
父子两个人都头朝着下,在这样颠倒的世界里正视了……
这一世为父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我这一身血肉皆来自于你,如今,我全还了……
往生咒的调子古朴悠扬,在寒风中传出去很远,有种使人心神安宁的力量。
火焰里,景瑾清楚地看见血不断地从水轻舟的嘴里冒了出来断线的珠子似得散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