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时就这般唤他,不喜欢时弃之如草芥。
奉时雪闻言,半睁着被气息染湿润的眼眸,观赏般瞧她睫毛上挂着欲掉的泪珠。
见她还咬着唇,带着欲要抽泣的表情正颤抖不已。
他忽然觉得她可能真的是水做的,不然为何眼角的泪动不动就往下掉,看着好不可怜。“别哭,我就检查一下褚息和来过没有。”他轻声安抚。
护在腰上的手移开,宽慰般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毫不怜惜地将她的委屈尽速咽下。
“可你方才不是检查了吗?”她颤着有些哑的嗓子,语气带着哽咽的控诉。
奉时雪半闺眼眸遮住情绪,前几日他被褚息和的人拦在了外面,才没有及时到来。
本就失去了先机,所以他现在要十分仔细的检查后,方才可放心。
褚月见偏头躲过,不让他继续吻着自己,将脸埋进他的脖颈处,语气喻嗡的: “能不能不检查了?”
分明他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检查过了,现在的检查分明是假的。
“方才未曾仔细检查。”他偏头咬住她的耳垂,呼吸不稳的小声回应。
似察觉到她的不满和委屈,他停顿片刻,复而带着细微的无奈: “褚褚乖,我很快就检查完。”褚月见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会信的,每次都这样说,可每次都是在骗她。怀着怨言她刚想要开口,忽然听闻外面隐约有宫人躬身行礼的声音。这个时候除了褚息和没有旁人了。
可他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褚息和若是见到这个场景,疯几分她不敢保证,最担忧的是他疯完之后,会不会丝毫没有底线地哭着说一起!
这个念头莫名奇妙地闪过,褚月见被吓得猛的一收缩,耳边响起了那急促的沉滞声,大脑被烫得一片
空白。
等到她好不容易找回心神之后,宫殿的门已经被打开了,脚步声传来,似还带着不忍吵醒她的小
心翼翼。
不知为何,她有种背着人做坏事的偷摸感,赶紧将身子支撑起来,抬手捂住奉时雪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生怕褚息和走了过来,她颤着瞳孔慌张抬首,隔着朦胧的小兰花屏风压着嗓音出声。
"滚啊。"
带着怒意的女声传来,好似还在为方才的事气得不行,连尾音带着颤栗。
褚息和的脚步骤然就停下了,眸光瞬间暗淡了下去,紧紧地抿着唇,脸色有些苍白。他因为褚月见对自己的态度,而红了眼眶,还因为他甚至连个替身都做不了而难过。失落只是一瞬间,他停在原地抬起头,双眼还带着红血丝遥望着里面。
明明只有一扇屏风阻隔着,他却觉得好似相隔千里。
“姐姐要入秋了,夜里风寒露重,我睡不着。”褚息和小心翼翼地开口,带着少年的依赖和亲昵。
其实并非是睡不着,而是因为太想她了,想要见见她,或则听听她的声音,亦或者再次被当作旁人,被她主动吻吻。
所以有关于她的一切都能缓解内心的空旷,不至于使他睡不着时,满心都是嗜血的杀意。
“你睡不着管我何事?我困了,有事明日再说罢。”褚月见语气强行带着不耐烦。
虽然奉时雪被屏风挡下了着看不见,但只要再绕过来一些就能被发现。
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像是悬挂了一把刀在头顶,一半欢愉,一半致命,太危险了。
她还想要抬起来和下面的人分离,至少不能这样和他连着,但刚抬起来又被按了下去。
疤痕蹭过的极致感觉差点使她叫出声,强行咬着后牙,这才没有让气息泄露出去。
褚月见小弧度地颤抖着低头,带着朦胧雾气地看着掌心下的人,他眼眸染着湿意,却依旧将她的腰紧紧按着不松。
他是真的有病。
只要褚息和走进来就可以看见他,外面都是褚息和的人,他就算是三头六臂都不够砍的。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但褚月见眼下这个情形,只感觉心有些累。他能不能找个好时机犯病,若是褚息和看见绝对也会犯病发疯。
一个有病,一个爱发疯,她现在实在有些累。
带着一起不好过的念头,褚月见低头就咬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抬眼看着。观他那泅着华光的眼,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丝毫不见皱眉。
褚月见的牙齿顿时更加痒了。
而还立在原地的褚息和不知里面情形,他想要进去,可不想她带着烦闷不安入睡,又想要听听她的声音,甚至骂他的都可以。
“那姐姐我明日再来看你可以吗?”褚息和恳求地问着。
褚月见现在没有多的心思去应付他了,趴着起伏得似是藻草漂浮在水中,眼中的泪无意识地往下掉,然后全部都被人吞得干净。
里面迟迟没有声音传来,褚息和失落地垂下眼眸,片刻再次亮起起来。姐姐不回答就当是默认。
怀着这样的念头心中方才升起暖意,他忍不住得寸进尺: "姐姐可以再唤一句夫婿吗?"
秋意渐浓的夜晚,他想褚月见至无心睡眠,哪怕是得一个称呼都能欢喜入眠。
又被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