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小婴儿被巨大的老虎叼着,正要喂给它的孩子。
魏高祖心生不忍,蓦地一箭穿透老虎的脑袋。没想到老虎死后,婴儿却开口说道,“你伤了我的朋友。”
此话一出,四下皆惊。衷心的下属举弓就要杀妖,却被魏高祖拦下。他亲自下马道歉,“抱歉,我不知道它是你的朋友,我以为它要伤你。”
婴儿落在地上,瞬间化作妙龄少女。少女穿着翠绿色的衣裙,腰间是荡漾的丝带,一双眼睛比最清澈的湖泊还要明亮。她双手合十,掌心逐渐发出柔和的白光,那光芒照在老虎身上,不一会它就重新站了起来。
魏高祖眼中显出惊奇,但他还是没动,等待女孩的回答。
“你不错,”女孩歪头想了想,“我跟你走。”
“去哪?”
女孩蓦地笑开了,好像对方问了一个蠢问题,她像春风一样欢快的声音吹到众人耳边。
“去当这片土地的王。”
魏高祖并没有在意女孩的话,因为任何国家都不是靠一人建成的,哪怕她有通天之能。可是他不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一条龙脉选择了它的国家,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魏高祖任命她为国师,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个官位没有任何意义,她只要像在山里一样,每日踏水摘花,嬉戏玩耍。
直到齐国进攻的那一天,魏国刚刚经历内乱,粮草武器无一不缺,魏高祖无奈,只得御驾亲征。
即便他来了,战况也得不到丝毫改善,士兵们精疲力竭、背水一战。这时候,那个女孩出手了。
她像往常一样噙着笑,眼神依旧清澈。可她从军营出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整整20万齐军消失殆尽,连灰都没留下。
向来对她宽容的魏高祖勃然大怒,将她关在国师府里,下令国师永世囚于这里。
冰冷的风吹过,女孩站在庭院中,满脸不敢置信,“我这是帮你。”
魏高祖年迈的脸上显现出她不懂的温和,“我也是在帮你。”
可是年轻的龙脉没能理解这段话,她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满恨意,“我讨厌你。”
魏高祖笑了笑。她还小,不懂生命的可贵,也不懂人心险恶。他将她困在这,每日派僧人诵读经书,派老师教她仁义道德,可是女孩坐在冰冷的围墙里,撕碎经书,赶走先生,只有怨恨在一点点聚集。
魏高祖死去的那天下了雨,女孩身上散发着潮湿的气息,光着脚走到龙塌旁。
帝王的双眼已经浑浊,但他还是认出了女孩,他眼中的愧疚一点点流淌出来,“我真不该带你走。”
偷跑出来龙脉伤心至极,她的语气瞬间冰冷,“我也不该跟你走。”
楚清宴浮在半空中,像观看电影一样看遍自己的记忆,也看懂了很多女孩没明白的东西。
比如囚禁实际上是一场保护,她太强大,只会让人心生恐惧,如果不加以束缚,齐国和魏国都将容不下她;比如帝王最后的话语,是在愧疚将她带到复杂的世界,却没有庇护她的能力,只能让她郁郁寡欢;再比如那个男人,见到女孩瞬间骤然明亮的双眼和终其一生都没说出的深沉爱意。
楚清宴就这样站着,任由感情在心中激荡,初到世界的欣喜,困于府中的怨恨,百年来的绝望,那些情感在她心里升腾又下坠,逐渐演化为平静。
她告诉自己:该醒了。
睁开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依旧在那个马车上,身旁是面容憔悴的少年,他握着自己的手,神色惶恐而不安。
少年人连眼泪都是炙热的,她擦掉他的泪水,温柔地笑了,“你别怕。”
“我不怕,”云烬清冷冷的眼中闪着明亮的光,“我只是……”
楚清宴等待许久,也没等到之后的话,她“嗯?”了一声,语调是说不出的暧昧撩人。
云烬突然红了脸,像背书一样僵硬地吐出几个字。
“我今天二十了,想娶您。”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你们都看过无数次了,但我还是要说:勤洗手,多通风,戴口罩,少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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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龙脉不爱魏高祖,她只喜欢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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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小剧场根本不是小剧场,就是我写的番外,因为过于沙雕而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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