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然而看二人的打斗场景,却只会认为他们是仇人,剑招每一次都向对方的命门挥去,这根本不像是对招,更像是生死局。
楚清宴来的时候,比试已经接近尾声,两人都有些体力不支,挥剑的手越来越慢,最后两人执剑向对方冲去的时候,她分明看见有细小的白光从年长的男孩手中射出去,他用了暗器!
然而没等到结局出现,熟悉的坠落感再次出现,果然,她又醒了。
郁劲的表情在崩溃和后悔之间反复转换,连因她清醒带来的喜悦都稍纵即逝,男人红了眼眶,“果然是我的话令您难受了,我这就走。”
楚清宴忽然拽住了他的手,“等等。”
现在的情况有点尴尬,郁劲不知为何能让记忆松动,就好像她的专属解药。然而她前一秒才把对方拒绝的彻底,下一秒却需要他留在自己身边。这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
楚清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怕松手之后对方马上逃跑,她就这样尴尬地牵着对方,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她的力量很轻,郁劲却像被定在那里,完全动弹不得。他手指微动,慢慢把对方的手包在掌心,“您不想让我走?”
人生诸多无奈,为达自己目的伤害别人,是楚清宴最不屑的那一种,然而她还是点了点头。
郁劲好似看不到她纠结而愧疚的表情,眼中骤然一亮,仿佛在深渊中看到光芒,他盯着相握的手慢慢坐下,就像看到救赎。
楚清宴别开脸,不忍注视对方眼中的光,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的卑劣。
郁劲真的很敏锐,除了在感情方面毫无经验,在其他方面都格外通透。他的语调如山间清泉,慢慢在小姑娘耳边流淌,“您出于某种原因,需要我留在身边对不对?您之前很疼,是不是我能让那种疼痛好转?”
小姑娘慢慢转过头,眼中的愧色几乎要流下来。
这样的理由,想必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然而郁劲却笑了,“我很高兴自己能有这样的用处,我是不是以后都可以留在您身边了?”
莫名的酸涩从胸口涌上来,对方的无私和温柔几乎要把她逼疯,可是楚清宴却只能这样做,她来到这里很久,也不是没有调查过、努力过,可是爱人和记忆全都不见踪影,连系统也消失不见。郁劲是她抓住的第一个线索,而且几乎是最重要的线索,她没法放弃。
小姑娘没有说话,可是她的表情和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郁劲现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喜悦,他兴冲冲地说道,“我今年的猎物都打完了,族中没有什么大事,如果您需要,我可以一直在您身边。”
和女孩见面以后,郁劲几乎就再也没睡过。他不能见她,她的面孔却不断出现在眼前,诱惑着他奔向对方身边。郁劲无可奈何,只好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他不断奔波于山林野兽间,只有在那时,他才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走到女孩面前。
楚清宴很少见到这样的喜欢,付出一腔孤勇却不求回报,把对方的每一次回眸都视为恩惠,小姑娘蜷缩在兽皮中,慢慢抽回了手。
郁劲一愣,但他马上就重新高兴起来,对方没有拒绝已是意外之喜,他真的很满足。
男人拉过来被子给小姑娘盖在身上,十分自觉地走到门口,“您睡一会,我就在这里等着哪都不去,如果您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他顿了顿补充道,“您真的不必愧疚,我很高兴自己能留在您身边,只要您不疼就好。”
一天内心脏抽了三次,小姑娘身体本就不好,此时更是格外困倦,楚清宴闻言闭上了眼,模糊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
“你在身边,我只会更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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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同居”生活就这样开始了,郁劲干脆在山洞外的树上安了家,白天夜里都住在那里。
楚清宴这段时间一直格外沉默,因为她无法面对郁劲,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样的表情,用如何的态度对待对方,因为好像她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
日复一日的安静在两人间蔓延,可是连这样的安静都会让小姑娘感到愧疚,她知道郁劲在帮她,自己至少要表达感谢,但是她做不到。
每一次开口,她都会觉得自己背叛了爱人,可是不开口,她又觉得自己对不起郁劲。无形的悔意不停在她心中往复,不到半个月,小姑娘就已经瘦了好几斤。
男人把热水端到她手里,担忧地望着她,“您不能一直这样。”
“我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女孩沙哑的声音在昏暗的山洞响起,“有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单纯做个好人,或者坏人也行。这样我就能选择完全不利用你,或者利用你也不必难过。”
这是半个月以来,两人第一次交流,郁劲有意让对方多说一点,他想了想,“您究竟需要我做什么?”
相处这么多天,郁劲也能慢慢发现出不正常,他的作用完全不是止疼,更像是带来伤害。他经常说这话,小姑娘就突然面色一变,捂着胸口倒地,然后就是漫长的昏迷,等她醒来的时候,眼神都格外迷茫。
楚清宴则目视着山洞外,冬天马上就要到来,藤蔓已经枯黄,露出很多细小的缝隙,她抿了一口热水,恍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