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叹口气,开始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怎么都不舒服。 姜常喜对于自己的床榻被别人给占了这事,本来是厌恶的。 不过因为折腾的久了,有些困,被周澜给气的有点晕,回屋就歇下了。 第二日早起,才想起来,这闺房,这床榻,是被周澜睡过的。一大早的心情不太美妙。 大福进来的时候喜气盈盈:“大奶奶,快去外面看看,天晴了,大伙把晒场收拾出来了,满满的粮食。” 丰收的景象总是让人心情愉快。周澜是谁,可以先忘掉。 姜常喜:“大伙这几天都不轻省,吩咐下去,庄子上这几日都不能少了肉食。” 大福:“您放心,老账房心里有数的很,从收秋开始,伙食就没差了过。奴婢听到好些人在说,若是日日给他们吃这样的饭食,再辛苦些他们都愿意的。” 姜常喜:“倒也不用那么辛苦了,都上心些,好好地把粮食入库才好,辛苦一年就这么点收成呢。” 姜常喜去晒场的时候,周澜已经在那边了,还跟着老账房一块四处检查,很有几分家主的气势。 大福同姜常喜说道:“大爷一早就起来,开始张罗晒场了。大爷在这边,大奶奶轻省了许多。” 姜常喜心说,身边有个人就是不一样:“让人准备早饭吧。” 大福:“大爷还让顺风一早就去其他的庄子上了。” 姜常喜没说什么,不过吃过早饭,姜常喜:“大爷不用去学院读书吗。” 周澜:“你放心不会耽误了读书的,等忙过了这阵子,就回学院,我有一旬的假。” 姜常喜很意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先生那边也同意?” 周澜:“常喜你不用担心,先生同我都规划过的。我这个年纪,即便是去参加乡试,会试,有幸得中,也未必能受青睐。不若踏踏实实的跟着先生读几年书,多熟悉熟悉人情世故。” 姜常喜点点头:“先生看的总是长远的。” 一个光会读书的二八青年,确实没法重用。 姜常喜:“如此,庄子上的事情就要偏劳大爷了。” 周澜拍着胸膛同姜常喜保证:“常喜你尽管放心,一会我就去其他的庄子上看看,你已经出来两天了,常乐同先生要担心的,你且先回去让他们安心。” 郎君是做什么的,那就这个时候用来扛事的。必须在媳妇面前支楞起来。 成亲这么久,周澜终于找到被需要的感觉了。 姜常喜点点头,这边有周澜帮衬,她是真的轻松许多。 庄子上安排的再怎么可靠,还是要有自己人看一眼才放心的:“我稍晚一些就启程。” 大半夜的时候,两口子还能斗斗嘴,耍耍花腔,可白日里确实忙乱,两人想要多说几句话都不成。 大福,管事,老账房,还有厨房那边,挨着过来同大奶奶回话的。 周澜都没能好好地同媳妇说几句,带着车夫就走了。秋收冬藏没有一样简单的。几个庄子需要他们来回奔波。 姜常喜也不过就是叮嘱周澜两句,注意休息而已,就被过来回话的人给打断了。 周澜在这边对于姜常喜来说,压力小了很多。 姜常喜吃过午饭,回的保定府。到家的时候,又是掌灯的时候了。 姜常乐看到姐姐,就扑过来了,怪委屈的说道:“就那么忙吗,连我都顾不上了。” 姜常喜抱着常乐,都没有顾得上想常乐呢,很是愧疚:“可心里一直惦记你,你不在身边,我吃什么都不香。” 先生凉凉的开口:“那你怎么不把常乐带过去呢?” 早就看不惯弟子哄人的这张嘴了,这不是终于逮到机会拆台了。 姜常喜也没想到,平日里光看乐呵的先生,今日不给面子了,如此拆台。 常乐还眼巴巴的等着答案:“对呀,你来接我就是了。” 姜常喜:“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耽误了我家常乐学业。我还以为你要抓紧时间学习,超越你姐夫呢。” 先生惊讶,不愧是姐弟,心有灵犀呢。 姜常乐极为认真的说道:“可我心里,常喜最重要。比超越我姐夫都重要。” 虽然说,学业应该更重要,可姜常喜就爱听这话呀:“下次,下次我一定早点回来陪着常乐。” 姜常乐不是很满意,可人家懂事:“左右,你不会接我一起去就是了,不过我原谅你了,天色晚了就在庄子上歇着,不要为了我来回赶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