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舅母听的心肝都颤抖了,先不说那是郡守,他们真动不得手。就说那可是妹妹的贵婿,交代不过去的:“你也真下得去手,那可不是咱们家的糙小子。没把人打坏了吧。咱们赔不起。” 齐舅舅要不是没办法,能动手吗?不说别的,那可是郡守,算是他的上官,以下犯上,传出去他得背上罪名的。 郁闷的开口:“不然怎么办,还能任由他折腾,看他作死?不得对得起咱爹的交代吗?不得对妹妹有交代吗?” 齐舅母得说,就那么去关口,确实作死的很,妹夫挑的到底是个什么姑爷? 齐舅母也不好顺着齐舅舅:“行了,你也别嘚嘚了,外甥女姑爷没吓软腿就不错,那可是读书人。” 提到这个齐舅舅脸色缓和了许多,说真的,周澜今儿这事做的,挺给他长脸的:“那倒是。” 说到这个还是有点骄傲的,虽然不够爷们,看着不扛事,好歹懂事。而且胆色不错,那么多的郡守来来往往,也就自家这个姑爷敢孤勇向前,关口都敢闯。 齐舅母看着齐舅舅的态度,好一阵的无语,所以你到底什么意思,懊恼就算了,还骄傲。神经病。 周澜同先生那边,说的都是关口的残破,说的是边军的不容易。 说一千道一万,这边想要安稳,就得从大环境开始下手,首先地方要稳,不受骚扰,而这个开头,要从关口开始,不能用命填,要修关口,工程就小不了。 师徒二人说道这个问题,气氛都是低迷的,别人不知道吗,边军不知道吗,历任郡守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关口没能修葺起来,那肯定就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周澜如何解决,他比别人也没多出来三头六臂。所以气氛沉重。 那些都是未知的问题,已知的,修葺关口要花钱,边郡肯定没有这么多钱。 周大人在屋里转圈,最后不是很肯定的说道:“这朝廷应该拨款,应该能拨下来的。” 先生摇摇头:“不是不拨,只怕是连年征战,修了建,建了毁,导致现在这个结果。” 周澜黑脸:“那就找工部,白领俸禄的,这样一个人才都没有。怎么就不能坚固点?” 先生瞧着弟子浑身的官威,同他这边嚷嚷有什么用?嗤笑一声:“看把周大人本事的。” 一个坚固的关口,城墙多重要呀,那是屏障,那是堡垒。 想到边军们守着的残破城墙,那就是散落的石头堆,周澜:“先生,大舅舅说他们齐府儿郎折在这边的比剩下的多,您知道,齐府的大小舅子们如今多少儿郎吗?先生弟子都不敢想,齐舅舅用什么样的心情说这话,怎么面对。” 说话间,周大人哽咽了,眼圈红了“即便是大舅舅话里面有水分,可也不会少,怕是边郡人家都是如此。人口问题,不光是边郡留不住人。”师徒二人没说的是,边郡之地,伤亡率大。 先生都不开口了,这是个悲壮的地方。而他们生活的安逸,都是这群人在前面顶着呢。 先生:“别的我没办法帮你解决,我这就写信,给朋友,请合适的能工巧匠过来。” 被弟子给带的,连先生都想骂工部了,话说同工部干系不大。人家还能跑这给修城墙来吗? 周澜那边立刻露出来一个笑容:“多谢先生。” 先生:“可你要知道修葺关口不是小事,钱,料,如何来,还有就是,边军是不是愿意配合你。” 包括人工,毕竟关口那样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去的。 先生没说的是,朝廷的年年拨款,怕是一层层的下来,到了关口,没剩下多少,这也是关口一直如此破败的原因之一。 而周澜要做的事情,怕是要动别人利益的。这些人在这边也要有经济来源的。什么经济来源,那都是雷。 先生的未尽之语,周澜都明白的,好歹也是翰林院呆过几年的,没见识过,也听说过。 周澜义无反顾的说道:“既然能把我这么一个同齐家有关系的侍读弄到这地方来,我相信朝廷定然是对边郡有些想法的,不会看着我孤立无援。” 先生心说,那都是你的想法,朝堂那是瞬息万变的:“但愿你想的对。” 周澜深吸口气,给自己勇气:“大舅舅说了,顶不济,能保我不死。咱们保定府有庄子,常喜说过,回乡种田,咱们日子也过的比别人富裕。先生,大不了弟子带着您回保定府,咱们当富家翁。” 先生失笑,没出息的东西,那是当富家翁吗,那是回去让内眷养着:“成吧,先生我再给你个保证,官要是真的丢了,大不了保定府那边先生罩着你。” 总好过这样的弟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