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跟时固在一块还没顾忌。”
“我当然晓得。”戴舒彤觉得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有任何过界的地方。
十九姨太看她的样子,不觉叹了口气。
不过由此可见,时固应是还没摊开来,也不知是还在筹谋,还是有所顾忌。
十九姨太暗自寻思着,觉得还是尽早搬出去为妙。
时固倒并非如此,实在是他太了解戴舒彤了。
她就真跟那不沾红尘的活佛一样,即便知道他的心意,要么继续装蒜,要么就真要跑了。
所以他才犹豫要到何时才捅破这层窗户纸。
不过他也没打算太装着,就算戴舒彤真的知道了,他也不怕什么。先前还有戴应天这层阻碍,如今却也省了事。
十九姨太和时固两个各自打着算盘,唯独戴舒彤半点风声不觉,当真活得像条咸鱼。
良弓依照时固的吩咐,不再跟得太紧。只是但凡出了大门,良弓还是像个背后灵。
戴舒彤看他大多时候也不言语,就当没有这个人存在了。
戴舒彤也是正经上过学的,原本还想毕业后继续教书,只是她这样的商家小姐,父亲又是那个样子,学校对背景的考察相对严格一些,左右是批不下来。
她便在家里看看书写写稿子,给自己编了个笔名,偶尔也往报社投投稿。经营几年下来,倒也小有成就,现在还是某一专栏的常驻撰稿人。
靠着这些稿费和十九姨太的小金库,母女俩其实也能过一个衣暖饭饱的日子。只是女子在外谋生,终究不比那些家底雄厚的,别人毫无根由的猜测
都能把人说成鬼了。
戴舒彤虽没有结婚的打算,可也不想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届时还不定引来什么老鼠蟑螂的。
眼下,还是寻一份长久安稳的工作才行。
她要找工作的事,自然也由良弓传到了时固耳朵里。
时固手里捏着弛州经济的半壁江山,安排一份工作自然是轻而易举。
“你若觉得呆在家里无聊,我这儿正好缺一个翻译,你不是学过其他语言?肥水不流外人田。”
戴舒彤就是不想总靠着他才想独自谋生,不然她岂不是直接待在家里,花他的钱更实在?戴舒彤不禁瞪了一眼良弓,觉得这人平时屁也崩不出一个,她还没决定的事情,他倒是提前上报给时固了。
“我就是想找点事打发时间,你别老插手。”
许是这段时间时固关照太多,连戴舒彤这佛爷性子都开始觉得烦了。
难得见她炸毛,时固还挺高兴,道:“现在外面可不少黑心作坊,专门找你这样年轻漂亮的骗,我不是担心你。”
“你少来,我怎么也比你多吃了三年的饭呢。”戴舒彤不服气,拿出来年龄的优势。
知道她有时候犯轴,时固也不与她犟,私底下去查一查就行了,犯不着逆着她的意思。
“今天你来了也好,正好跟我去个地方。”时固说着,拿过戴舒彤的外套展开,等她伸胳膊。
“去哪儿?”
“一个拍卖会,都是洋人,用得上你。”
时固这么一说,戴舒彤想拒绝也不能了。
来拍卖会的,不是有钱人就是有权人。戴舒彤一个都不认识,低眉顺眼地做好自己翻译的职责。
虽是这样,戴舒彤到场后却没翻几句话,她觉得自己就来串了个门子。
她见时固坐着也没有要拍的东西,便问道:“没有你看中的?”
“再等等。”时固说着,自顾自剥着手里的山核桃,放到了戴舒彤面前的小碟子里。
戴舒彤闻言,捏起来核桃仁咯嘣咬在嘴里,只顾着吃了。
时固偏头,眼里都框着她,储满了笑意。
拍卖会快到尾声,压轴的好东西才摆出来。
戴舒彤见时固放下核桃,明白他要出手了,便扭头看去。
压轴的是只祖母绿戒指,一丁点的东西,
在台子上却熠熠生辉,不难看出其价值不菲。
戴舒彤见时固眼也不眨,漫天叫价得拍了个女人戴的戒指,不禁替他肉痛,想了想后问道:“你这是送人的?”
时固诚实地点头。
戴舒彤转了转眼珠,忽而笑问:“有心上人了?”
不然她实在想不通,时固拍这么个精致的玩意儿干什么。
时固看向她,也是没有犹豫,“是啊,送给心上人。”
以往戴舒彤跟时固谈这些,他都是不耐烦的,如今听他亲口这么说,戴舒彤作为名义上的姐姐,油然而生一股欣慰感。
时固见状,神色不明地问道:“我有心上人,你很高兴?”
“高兴啊。”戴舒彤脸上笑靥柔和,是真的替他高兴。
她一高兴,时固却有些不高兴了。
“不问问我心上人是谁?”
时固想着,她若要问,他一定诚实地回答,不知道那时她的反应会是如何。
可戴舒彤不这样,在她看来,时固这么悄无声息地就有了心上人,想必心中有成算,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她也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瞎打听叫人烦。
“你若真对人家上心,改天正式见见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