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说明一下情况,让那边的事暂缓一下,不想霍老已亲自来了。
“阿时,你看一下这个。”霍老亦是想到,时固可能会急昏头,所以前来与他一起商量下对策。
“我姐也在他们手里?”时固看完字条上的内容,也是疑惑居多,不禁脱口道。
“这帮人原是我手下干将的子弟,他们父辈随我走南闯北,后来死在了关外。我本是顾念旧情,所以将人收罗旗下,不想是姑息养奸。”霍老说到此处,抵了下手杖,眉目间皆是凛然。
若说戴舒彤是受了霍灵溪牵连,那么到这里,时固也是跟霍家有着联系的。
霍老将责任都揽了下来,也出动了大批的人马。
时固先带了人去谈条件,只是路上的时候犹有些心神不宁。
据霍老所说,这帮人是十分仇视霍家的,绑架霍灵溪怕不是要钱这么简单。
霍家手眼遍布南北两地,他们拿了钱又岂能逍遥在外,怕是早就存了鱼死网破的心,就想报复一把罢了。
如此,戴舒彤也不会成为例外。
时固心中一下子揪了起来,捏了捏鼻根让自己尽量冷静,伸手朝良弓要了把勃朗宁。
谈判的地点在港口附近的跨桥底下,这里连接两地的大桥还未疏通,桥下到处都是堆积的材料。
时固带人赶到,四下不见人影,烦躁地抬腕看着手表。
不多时,江面上驶来一艘船只,随着距离逐渐移近,时固看到船舱上站着一伙人,中间的甲板上依偎着两个被捆绑的身影,赫然是戴舒彤和霍灵溪。
时固脚下已经迈开了步子,走到岸边时,一声枪响打在
他脚尖处。
“时爷如今不同凡响,可也知道道上的规矩,若是轻举妄动,咱们手里的枪子儿可不长眼睛。”
时固只得暂时停住,看了眼甲板上的戴舒彤,见她虽显狼狈,眼神倒是清亮,便逐渐稳住了心态。
“钱都在这里,还有什么条件现在提。”
时固叫人打开带来的几口箱子,里边都是码放整齐的钞票和大洋。
打头的看了眼箱子的钱财,似乎没有多少贪恋的神色,而是抬了抬下巴,道:“时爷既来,想必知道我之前说的话,人呢?”
时固沉着眼,顿了一下后退开两步,朝身后的公路上打了个手势。
那边还有几辆车子,中间的车门打开,霍老拄着拐杖下来,立在路边。
打头的见着了人,露出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今日居然能出动霍老和时爷,看来这两位是当真重要了。”
时固没有出声,沉着脸目不斜视,紧紧地锁着戴舒彤的方向。
戴舒彤心里有着跟时固一样的担忧,觉得这伙人不是绑架勒索这么简单,不然也没必要非要看到霍老才甘心。
随后,戴舒彤就听到那打头的说道:“买卖要一桩一桩谈,你们按规矩来了,这诚意摆在这儿,我也不是难说话的,便先放一人,时爷选吧。”
时固的脸色很不好看,戴舒彤也是心中一紧。
她知道时固紧张自己,可霍灵溪是霍老的女儿,如果时固先选择了她,即便事后霍老不说什么,势必还是会有嫌隙。
论理论情,对时固来说都是不利的。
猜想到这伙人目的不纯,戴舒彤也不在乎什么先后了,开口叫了时固一声。
时固意会到她眼神中的意思,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关节。他紧握着兜里的勃朗宁,夜色中的眼神亦晦暗无光。
霍灵溪是一定要救的,时固本想将自己换过去,转念想到对方如果明白他对戴舒彤的关心如此重要,怕是会白递了把柄给对方。
形势紧张,时固将利弊迅速分析了一遍,放在衣兜里的手伸了出来,看向霍灵溪那边,两指往自己这里招了招。
打头的笑了一声,便让人将霍灵溪推了出来。
他们乘的船并未全部靠岸,只在甲板和岸边的石台上搭了块长板。
被绑了几个小时,霍灵溪的心理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走在长板上的时候两腿都在打颤。
时固不敢掉以轻心,两方人马虎视眈眈。
就在霍灵溪走到长板中间的时候,接连两粒枪子儿打在她脚边。
霍灵溪当即吓得尖叫,六神无主地在原地跺脚闪躲。
时固这边亦要开枪反击,那打头的用枪一指戴舒彤的额头,满面狰狞。
“住手!”时固看得目眦欲裂,一手迅速按下了身边人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