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休息。
奴仆散尽,沈沐心和温世誉也正准备向别处走去。
华与见状,赶忙上前叫住二人说道:“你们两个要去哪里?”
沈沐心疑惑地回答道:“我们去那边休息啊。”
温世誉也点点头说:“对啊,华与兄,有何事吗?”
华与正欲开口,又有所顾忌地上前一步低声对他们提醒道:“你们两个现在的身份是殿下身边的人,你们应该陪侍在殿下左右。”
沈沐心和温世誉听完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温世誉对华与说道:“那殿下的营帐在哪儿?还请华与兄带路吧。”
二人跟着华与到了最大的营帐旁边的营帐中,他对他们说道:“跟我进去吧,你们要记住这里,这几日可不要走错了。”
华与带着他们进入了营帐,里面只有容隐一个人,他正在认真翻阅一本册子,听到有人声,便抬起头看过来。
见到他们,他开口道:“委屈二位先生了,但形势所迫,还请二位见谅。”
在他们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闯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子。
“阿隐,我可终于等到你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阿隐。
沈沐心抬眸。
她认得这个女子,她是护国将军的女儿,名叫程与嫣,性格洒脱率性,对容隐更是情根深种。
说完,程与嫣就让跟在身后的婢女将端着的东西展现出来。
托盘上出现了一碗奶白色的汁液。
“这是上好的羊乳,你快尝尝。”程与嫣对容隐说道。
看见这个,沈沐心和容隐皆是一惊。
容隐喝不得羊乳,只要喝一口,就会全身起疹子。
眼看着程与嫣端起那碗羊乳就要给容隐喝,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沐心条件反射般站出来脱口而出。
“不行!”
霎时间,在场之人都看向了她。
上一世,沈沐心小时候也是得了一碗羊乳,她给容隐喝了一口,不多时,他就开始全身起疹子。
因此丞相还数落了她一顿,丞相对她的宠爱不言而喻,她哪曾被这样数落过。
她气不过,就命人寻来了许多羊乳,要容隐当着她的面喝上几口,因为她觉得容隐是装的。
后来,容隐身上的疹子还没消,就又起了一身新的。
这可把丞相急坏了,但当皇后问容隐的时候,他却说是自己因为好奇喝的。
那时候沈沐心满心愧疚,并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欺负他了。
“你是何人?”程与嫣趾高气昂地走到沈沐心面前问她道。
沈沐心知道自己的冒失,便垂头说道:“小的是……”
“何时一个奴才也能对主子呼来喝去了,你眼里的规矩何在?!”程与嫣并不打算放过她。
温世誉见她的处境窘迫,便恭敬道:“我们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还望您能高抬贵手,放小的们一马。”
她正想开口,却瞥见书案前端坐着的容隐,想着这副不依不饶的粗鄙模样不能被他看到,终究还是挥挥手,说道:“算了算了,你是阿隐的奴才,我不会对你如何的。”
沈沐心对她恭敬行礼,然后说道:“多谢姑娘。”
上一世,她和容隐是人尽皆知的有情人,两人早就定了亲,程与嫣虽然对他有意,却也不屑于夺人所爱,那时候她和程与嫣的交集仅仅只有在赏花大会上的一面之缘。
现如今,那个身份尊贵的沈沐心已然不在,程与嫣自然而然地可以勇敢靠近自己钟意之人。
程与嫣转身就走到容隐面前去问道:“阿隐,你真的不能喝这个吗?”
沈沐心抬起头,蓦地与容隐目光交错。
他方才一直用打量的目光瞧着她。
她不自在地再次低下头。
她听见容隐自嘲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在想什么?】
容隐极低声地叹了口气,最后点点头,对程与嫣温声道:“多谢程姑娘的好意,只是本宫真的不能喝。”
华与很好奇沈沐心是怎么知道殿下不能喝羊乳的,这件事情在容隐小时候被发现之后就没有再碰过了。
时间久远,长得他都快忘记了,方才竟然没有一个刚来的幕僚反应快。
程与嫣愧疚地低下头,哦了一声,对他说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幸好你没喝,这次就算我错了,下次我给你带更好的东西来。”
容隐没回答,却也没有拒绝。
沈沐心和温世誉默默退到营帐门口,她强迫自己不要听进去这些话,她安慰自己,程与嫣只是单相思,容隐本就对她无意。
温世誉察觉到沈沐心的不对劲,却也疑惑她是如何知晓太子的忌口。
他只能对她投以关切的目光。
程与嫣在这里待了许久,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百无聊赖地在容隐一旁坐着。
静默许久。
程与嫣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
“阿隐,我新学了一套剑法,你想不想看?”她又没话找话地对容隐说道。
华与上前对程与嫣行了个礼,而后说道:“程小姐,我们殿下马上还要去见陛下,还请您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