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华与在巷口朝着容隐有些激动和心虚的地挥手。
容隐疑惑地转头看过去,华与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地让往前走。
很快,他就看见不远处躺着的一个被粉白外裳盖着的女子。
毫无生气,盖住了脸。
容隐觉得脚底像被灌了铅似的,怎么都挪不动。
那是沈沐心的衣裳。
他摇摇头,不可置信地走过去。
愈来愈近,心越来越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隐跪在那人身边,像被抽了魂似的。
他抬手将手覆在衣服上,想要掀开却又闭上眼,似是不忍。
华与叹息一声,对容隐说道:“殿下,要不还是别看了,沈姑娘定然不会遇到……”
还是被容隐打断了。
“我就想看看……”
容隐鼓起勇气,终于掀开了衣裳。
是一个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如雪,嘴角还有血迹的一个陌生女子。
容隐和华与都默默在心底里松了口气。
容隐心中气愤极了,容咎给这些百姓带来了这么大的无妄之灾,他什么都做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再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许久,容隐才出声,“华与,带人将这位姑娘好好安葬。”
容隐继续找沈沐心。
很快,他就听见了一阵唉声叹气。
一个打着赤膊的男子躺在地上呻’吟,容隐本能的上前想要帮他,但是在他往前走过去蹲下的时候,见到了那支熟悉的发簪。
这是今日她为了能够见到她的父母特意簪的。
“这支发簪怎么会在这里?”容隐出声问道。
那人本以为容隐是来帮他的,却没想到竟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不由得恼怒,“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看笑话就快点滚。”
只一瞬,容隐就将那支发簪取了出来,那人哀嚎更加大声。
容隐用发簪抵住他的脖颈,说道:“快说,这发簪怎么会在你这里?”
“是一个姑娘……”那人见状不妙,立刻说道。
他不等那人说完,便又问道:“她去哪儿了?”
很快容隐就找到了沈沐心,还有她身边的邬从。
沈沐心身上还穿着邬从的衣裳。
容咎觉得,她身上那件衣裳分外刺眼。
于是他边走过去边脱下衣裳,想要给沈沐心披上,可是却被身边的邬从挡住。
沈沐心见状说道:“是他救了我,阿隐,我们快走吧。”
就这样,几人一起马不停蹄地走到了皇宫里去了。
——
容隐面色停滞,听见沈沐心质问自己。
“看来你们不喜欢看戏。”
容咎收敛情绪,颇为惋惜地说。
说这话时,容咎几不可察地和邬从对了个眼色。
他挥挥手,一个侍卫上前奉上一个册子。
“丞相府满门皆已入狱。”
“好。”容咎对那侍卫点点头。
“入狱?”沈沐心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反而重复地说道。
“为什么?”沈沐心无法控制自己身子的颤抖说道。
“我说过,你会回来的。”容咎说道。
沈沐心还想说什么,被一人的出现打断。
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进来,那便是容咎的母妃,皇帝的宠妃。
两人不知何时一起谋划了这场宫变,这计划或许是在很久之后,不过因为沈沐心的离开,容咎提前了这个计划,而一贯宠爱他的母妃,当然就听他的了。
于是二人合力,将皇帝连哄带骗关在了一间屋子里迷晕,而后发动了宫变。
容咎的手下已经遍布了整个皇宫,所有人都被他们母子控制了,包括皇后。
不过二人没有得意多久。
“你们母女,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
众人看过去,竟然是皇帝,他身边站着皇后。
皇后的嘴角还带着似有若无挑衅般的笑意。
一瞬间,容咎的母妃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她转头看过去,看着皇帝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容咎更是气愤,他问鹂妃,“他怎么还活着?”
他明明交代鹂妃杀了皇帝。
鹂妃终究是下不了手,她愧疚地看着容咎。
鹂妃又看着皇后说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当真觉得朕是傻的吗?朕当这个皇帝,若是轻易就被你们糊弄过去,岂不是白当了?”皇帝看着容咎说道。
“朕给了你们那么多次机会,爱妃,朕自问从来都是真心待你,可是,你竟然就是这么对朕的真心的吗?”
皇帝又看着鹂妃痛心疾首地说道。
鹂妃闻言,冷哼一声说道:“真心?!陛下说话当真好笑,凭你也配提真心二字?”
皇宫里,他们的人都已经被压制,剩下的皇帝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见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她也不再装了。
“若是嫔妾没有动人的歌喉,陛下还会记得鹂妃是谁吗?嫔妾和咎儿在冷宫里吃不饱穿不暖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