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雨汀死了。
被一颗栗子生生噎死的。
年仅18岁的她,刚刚获得女子柔道52公斤级世界冠军,又是路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在自己的庆功宴上挂了
挂的有点玄乎,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她当时把那颗“全场最佳”的栗子放进嘴里的时候,那颗栗子就跟自己穿了溜冰鞋似的,顺着口腔一路往下滑,路雨汀还没反应过来呢,它已经“稳稳当当”的卡在喉咙里了。
路雨汀一张脸被憋的发红发紫,她双手覆在脖子上,瞪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天花板上悬着的水晶吊灯。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死的这么挫,好歹是个世界冠军呢,又沾着老爸的光,明天的头条,稳了。
我tm做错了什么,死了还得丢一拨人。
路雨汀是在极度的不适中苏醒的,刚一睁眼,各种身体上的痛苦就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头痛欲裂,呕吐不止,肚子发胀,喉咙肿痛。
路雨汀一边痛苦的干呕,一边在心里哀嚎:我这是下了地狱了?!不应该啊,我这十八年来从没做过什么亏心缺德的事儿啊,阎王爷是不是搞错了?
“小禾,你还好吗?别害怕,医生马上就来了。”直到缓过一口气,路雨汀才听到耳边有人说话。
她艰难的抬起头,看到一个极度憔悴但仍然美丽的女人,睁着一双疲惫而又漂亮的眼睛,焦急又心疼的望着她。
“你别担心,医生马上就过来了,你不会有事的。”她不停的在安抚路雨汀,并且说话的语调尽可能的做到平静柔和。
路雨汀晃了晃神,医生?地狱没有医生的吧,那这是人间?又环视了一圈,雪白的房间,雪白的床,雪白的被单,高高悬着的输液瓶,是医院,是医院没错!
我没死!
情绪稍一激动,胃里就立刻翻江倒海,路雨汀又干呕了一阵,虚弱无力的躺在病床上,真的是没死也丢了半条命,不就被栗子噎了一下吗,怎么跟上了十大酷刑似的。
路雨汀又目光呆滞的看了一眼面前一脸焦急的女人,心里缓缓寻思,这是老爸的秘书?这个没良心的老爸,女儿差点挂了,他竟然还在工作!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
她轻轻咳了咳撕裂般疼痛的嗓子,气若游丝的开口问:“我怎么这么难受?”真是每说一个字,都是往喉咙里扎一根针的感觉,说话声音都变了。
“你刚洗了胃,这都是洗胃之后的正常反应,没事儿的啊,不用怕。”对面的女人柔声解释道。
“洗胃?”路雨汀一脸茫然,“不就卡了颗栗子吗?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的洗胃吗?”
“什么?什么卡了颗例子?小禾你在说什么?”对面的女人显得比路雨汀还茫然。
“小河?谁是小河,我是小雨,你不会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吧?”路雨汀摸了摸肿痛的喉咙,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
心里想着,这女的肯定是刚来的秘书,连老板的宝贝女儿叫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我还是个有名气的世界冠军呢,真是孤陋寡闻,老爸怎么想的,竟然让她来照顾我。
面前的女人听了她的话,突然一脸惊恐的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的说:“小禾,你不要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妈妈?!”路雨汀一双眼睛睁的溜溜圆,不可思议的瞪着对面的女人,“你是哪儿冒出来的妈妈,碰瓷啊你。”
她心里的算盘飞速打了起来:这女的是想借我上位啊,门儿都没有!我路雨汀可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妞。
路雨汀轻蔑的瞟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刚要开口说话,那女人突然就扑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悲痛万分的望着她,眼里一颗颗晶莹的泪水,顺着清秀白净的面颊滚滚而下。
路雨汀看着她,心里哼了一声:还挺能演。
这么多年,想攀上她老爸的女人数不胜数,她从小到大见的多了,所以,此刻她丝毫不为所动,只冷淡的说:“你先放开我。”——路雨汀浑身无力,连动一下都觉得难,更别提把手抽回来了。
那女人不听,只是一个劲儿的流泪。
路雨汀本来就全身难受的很,看到这女人一直哭哭啼啼的,有点烦了,语气更冷:“随便你怎么哭,在我这儿一点用都没有,你就别浪费感情了,咳咳。”
结果那女人哭的越来越悲惨了,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路雨汀无奈,只能拼尽全身力气,缓慢的举起一只手,想要按呼叫铃,就在这个时候,医生带着护士进来了。
路雨汀和那女人看见医生进来,都如见救星。
那女人终于松开了路雨汀的手,转而扑向医生,语无伦次的说:“医生,刘医生,你快看看,小禾她到底怎么了?她好像不认识我了,而且一直在胡言乱语,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这样了?”
“你才胡言乱语呢。”路雨汀反驳道。
刘医生泰然自若,一边伸手拍了拍那女人的手臂,一边安抚道:“没事儿,别慌,我看看。”
然后走到路雨汀面前,摆出了一个标准的亲切的微笑:“醒来之后都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