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另一半私心是什么?”
“日后若有机会,我再亲自告诉你。”
一路上,黛玉都想着临行前司珩说的话。一直待在身边的薛砚也瞧出了黛玉异常的沉默,只是虽有心开解,却又不知从何提起。
所幸回到并州后,黛玉就沉浸在学习之中了,毕竟今年她还有一场乡试要参加,算算日子也就不足半年的时间了。
学业紧张,黛玉每每都要秉烛夜读到深更,第二日天未亮就早早起来。
至于林修谨与骆以怀,虽然暂时的考试结束,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此前杜壅培就问个二人考试心得,林修谨不敢托大,只说只有两成的把握。至于骆以怀,从离开考院大门起,便只说自己无缘殿试了。
杜壅培听了二人的话,也并未多说什么,只让他们两个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了。
薛砚这日正倚着门思考着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却又见到了自己的老熟人,当初那个坑了自己买到难吃的梨子的少年,这会正提着一袋东西往自己门前来呢。
少年抬头时看见薛砚,兴奋地挥着一只手,道:“薛姐姐!”
薛砚这才挪动自己犯懒的腿,走上前去,朝少年的布袋里瞄了一眼,正是一袋青色的梨子,薛砚撇撇嘴,开玩笑道:“怎么?我一回来你就要坑我了?”
少年被薛砚说得脸一红,忙道:“这些梨子都是甜的!我都尝过了的!”
说着就从里面拿出一个,往自己袖子上擦一擦,道:“薛姐姐不信可以尝尝!”
“好了,逗你玩的。”薛砚也不至于和一个小孩计较,而且之前她也了解到了少年的情况,被算计的田地已经生病的哥哥都是真的,之所以出来骗人不过也是为了温饱和自己哥哥的病。
少年脸一红,道:“我哥哥说,这几年多谢你帮忙,要不然我们早没命了……恰好今年结的梨子不像往年那样酸涩,我哥哥说,这代表着我们俩的日子快好起来了……还说一定要带来给薛姐姐尝尝,薛姐姐,你一定要收下!”
薛砚闻言,摸了摸少年的头,道:“那就麻烦你帮我搬进去了,这么多,我可搬不了。”
原本以为薛砚都要拒绝了,却听到薛砚这么说,少年立即开心道:“好!”
这会青柏已经被薛砚打发出去买食材去了,这会院子里就剩薛砚一个人,在薛砚的指挥下,少年把那袋梨子搬到了厨房。
看到少年累得满脸通红,薛砚为少年倒了一杯茶,又端来一些凉了的糕点,解释道:“这糕点早上做的,这会有些凉了,小二郎,你不会介意吧?”
少年姓崔,家中排行老二,父母又没给他取过名字,故而认识他的人都叫一声崔家二郎。
崔二郎丝毫不介意,道:“薛姐姐,对了!我哥哥说明年等他身体好一些了,就送我去学堂,到时候还给我取一个一听就是读书人的名字!”
“那是好事啊,你是并州人,去云台书院也不难。”听到崔二郎的好消息,薛砚也为其高兴。
崔二郎闻言摸了摸头,道:“到哪读书都没什么,薛姐姐,我瞧你也是读过书的,你觉得我取什么名字好?同村里叫二郎的就有十几个,我终于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了!”
薛砚笑笑,道:“我可不会取名字,你哥哥不是也读过书吗?你让你哥哥给你好好挑挑,肯定是个不同凡响的名字。”
崔二郎点头答应,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同薛砚告辞离开。
薛砚也不挽留,只将那些糕点打包了,又放了几串钱,一齐塞到少年手中。
崔二郎见状,忙拒绝道:“要是让我哥哥知道,我又拿薛姐姐的钱,肯定又不高兴了!”
“那就不让你哥哥知道!”薛砚笑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就当我做姐姐的补给你的压岁钱,况且又没有多少。”看到少年身上单薄的衣衫,薛砚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
送走崔二郎后没多久,青柏也刚好带着买好的食材回来了。
薛砚尝了一个崔二郎带来的梨子,果然是甜的。当即挑了一些个头大的,准备给山上的黛玉送去。
出门之际,刚好遇到来送信的人,一见是从金陵送来的,薛砚便大概猜到是探春寄来的,便一道带去了。
等到时,黛玉正帮着杜桑宁一起做饭。
不过几日未见,薛砚就觉得黛玉已经瘦了两圈,顿时心疼道:“姑娘,你还说不让我送饭,你瞧瞧,不过几日,就瘦成什么样了。”
一旁生火的林修谨见状,默默地看了骆以怀和杜桑宁一眼。
黛玉无奈地笑道:“这几日常来桑宁这吃饭,你说这话,可不是让人桑宁伤心吗?”
见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黛玉,如今也抡起了锅铲,薛砚忙从黛玉手中抢过来,道:“姑娘,你不必说了,今日我给你们做!”
黛玉还要再劝,其实他们几人通力合作,简简单单也就对付过去了,只是如今薛砚一来,怕是没那么好收场了。
黛玉正忧愁着,就见杜奕承兴冲冲地抱着一只母鸡过来,道:“雪雁姐姐!那你给我杀鸡吃吧!桑宁姐姐做的每次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好小子!你是会使唤人的!平时吃的时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