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愣愣地望向暴怒起身的律玦。
他也只是一言不发,没有下一步行动。
或许是对少煊的出言调戏令他下意识作出如此剧烈的反应,怒火冲昏了头,待他冷静下来,场面已经混乱地一发不可收拾。
“你干什么!”
坐在中间的那位同窗已经从惊惧中反应过来,上去就同律玦扭打了起来。
律玦自认为理亏,开始并没有还手。
可那位同窗似乎对律玦薄了自己面子的行为很是不满,打了律玦还不满足,眼瞅着还要去摔他立在一旁的古琴。
律玦觉察到他的行为,冲过去就想要护琴,结果拉扯之间,古琴的弦崩断了几根。
律玦霎时间就恼了,毫不客气地向这位同窗还了手。
其他人此时才意识到情况不妙,他们本以为双方不过是想出出气,男子汉皮糙肉厚的两三下还是能受得住,可古琴一坏,彻底触碰到律玦的底线。
两个大男人的怒火越少越盛,他们赶紧冲上去拉架,好不容易才将二人分开。
律玦心疼地抱着自己的古琴,只是抬手用袖口拭了拭嘴角溢出的血,恶狠狠地盯着那位同窗几秒,转头便走。
带着莫名的火气和一架未能补弦的古琴,律玦心事重重地回到了鹤梦潭,看到了同样兴致不佳的少煊正在喝酒,见他回来了,也丝毫未掩饰眼中低落的情绪。
“跑哪儿去了,挺会躲清静。”
少煊喝酒向来千杯不醉,看这红扑扑的脸蛋儿,他自是明白,在自己回来之前,她已经喝了不少,兴许都把炽觞喝回家了。
“炽觞怎么留你自己在这儿喝闷酒。”
“他怕我拿他练手,就先跑了。”少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着酒盏,眼神迷蒙地看着他,“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修琴,”律玦把彩凤鸣岐小心翼翼地放下来,有些惋惜道,“可惜没人修的好。”
“你放那儿吧,等我抽空想想办法,”少煊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送的东西,可要好好珍惜啊。”
律玦只觉得她是喝醉了,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不由扫到了桌上一张红色的请帖。
虽然律玦什么都没说,但少煊也意识到了他的好奇,便直接介绍道:“喜帖,封阳镖局堂堂掌门人湛珩,要迎娶他的新娘了。”
“封阳镖局?”
律玦仔细回想着封阳镖局的来头,突然想起当日少煊发出的几枚拦住自己去路的葬花镖,便是封阳镖局专属。
“姐姐面子不小啊。”
“嗯,威风吧?”少煊歪了歪头咧着嘴向律玦笑,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就差那么一点,站在他身边的人就是我了。”
律玦张了张嘴,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安慰她,可脑子里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而且他的潜意识里竟然完全不希望“那一点”的可能被弥补上。
他的脑海突然出现无数种幻想,幻想少煊像小姑娘一般依偎在那个陌生男人的肩上,两个人亲昵地耳语着,她也会因为那个男人的一言一语红了脸吗?
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
突然,少煊站起了身,一手搭上了律玦的肩膀,下巴也顺势靠在她自己的手背上,笑着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律玦的鼻头,话里带着醉意:“还好,还好差了一点。”
少煊的气息随着距离的拉近扑面而来,令律玦顿时觉得心跳极快,他慌手慌脚地扶住了少煊,微微的间隙让他稍稍得到喘息。
望着她这副醉酒的模样,律玦本是心软,但却在想到她这般竟是为了别的男人,只觉得心烦意乱,想扶她回去休息。
“不要……”
少煊耍起来小孩子脾气,吵闹着让律玦再去厨房搬点酒出来,律玦拗不过她,只好照办。
可是酒拿出来了,案台旁却不见她的身影,他不放心便在鹤梦潭四处寻摸。
“怎么乱跑。”
最后,律玦是在兵器房里发现打着瞌睡的少煊。
“喏,给你的,”少煊一手攀着律玦的肩膀,一手向他挥了挥手中的乐器,“古琴修好之前,先试试玉箫吧,音色也不错的。”
“姐姐的宝贝可是不少,这又是祖传的赝品?对我这么舍得。”
律玦拿在手里打量着,眼底的情绪又浓重了几分,另一只手还不忘扶着少煊,生怕她一个没站稳摔下去。
少煊没回答他,只是为了借力,又自然地将另一只手也一并搭在他的肩膀上,满脸红扑扑的笑着望他:“我想舞剑,陪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