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目的便是在于剥离这两个人的身份——说明他们之间,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云绘宗上,唤玶害了风寒多日卧床不起,游云归正在自己的寝殿里悉心照料他。
“玶儿,你什么都不用想,此事已经解决,定不会再生祸乱。”
游云归坐在床边,轻轻地拍了拍唤玶的被子,又将一旁的药拿来为他吹凉,喂他喝下。
“师父,是玶儿自作主张了,如果不是我太冲动,就不会闯下如此祸端。”
父母精心经营的花楼瞬间人去楼空,多处生意受到打击、被找麻烦,母亲心疼孩子,倒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父亲专程前来云绘宗,劈头盖脸对唤玶批评教育了一番,怒气冲冲而去。
唤玶头一次见父亲如此动怒,惊吓之余把自己弄出了一身病,倒是游云归从头到尾都未指责他半句,只是让他安心养病,唤玶对他的心意不由又浓烈了几分,可心底的恐惧依然拂之不去——那本不该出现在云绘宗内的身影,实在令他介怀。
“律玦切磋之时打伤了你,你心有不服为师明白,你让那两个奴仆将他绑了去花楼,为师也理解,这一切水到渠成,本不会出什么差错,可偏偏他搭上了封阳镖局这个背景,你父母慌了手脚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环环相扣,每一环都不得有闪失,若是被对立方抓住了把柄,就等于同丧命。”
游云归为他擦拭了嘴角,继续安抚。
“不过是他们先坏了规矩,我们倒也好将计就计,达成我们的目的。”
话语停顿间,叶子簌簌的声音惊扰到房间内的二人。
“谁?”
游云归警惕地向门边走去,只听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是熟悉的声音。
“师兄,是我,我来探探玶儿的病情。”
“枫儿来了,”游云归一改神情,迎她进屋,“刚吃过药,正打算让他歇息了。”
邱枫晚对医术颇有研究,为游云归鞍前马后出过不少力,她来探病,自是没什么可怀疑的。
墙角边,见邱枫晚进了屋,又紧闭了房门,祝岚衣才敢松口气,匆匆忙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帮着众弟子一同修缮被大火焚烧过的几处庭院,虽然大家都对她避而远之,但总好过她独自一人在自己的房间担惊受怕强。
她本以为这么晚回来已是可以躲过一劫,却没曾想游云归今日却颇有耐心地在她的房间等她。
“师父……”
游云归就坐在她的床边,她却小心翼翼不敢靠近。
“听闻岚儿今日与众师兄弟合力修缮庭院,繁忙至此时,辛苦了,”游云归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微笑着道,“来,岚儿,到我身边。”
祝岚衣战战兢兢地听从他的指令,全身紧绷地在他身边坐下。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若隐若现的月光透过旁边的窗子泻入,祝岚衣却只觉一阵冰冷,被月光洞察了自己所有的秘密,颇为羞赧难耐。
“这双眼睛可真是动人。”
游云归抬起手覆在她的眼前,瞬间周遭陷入黑暗,她反而觉得安心。
但他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再做什么,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像是唠家常一般询问着祝岚衣的近况。
为着如何利用云绘宗大火与唤玶当年自作主张捅出的篓子,来算计封阳镖局一事,游云归对祝岚衣的监视松懈了许多。
可在祝岚衣听来,实则是他想在自己的话里听出什么他尚未知晓的漏洞,因而也不敢怠慢地小心回答。
两人并肩坐在床上,游云归没有挨上她任何一寸肌肤,随意聊了几句便起身准备离开——他是从不在这里过夜的。
“明日上街逛逛吧,最近宗内事情太多,你也好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