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脑子里想了一遍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贝尔摩德的意思是不仅不给他升职,还要把他的研究成果拱手让人?
“你的实验用了多少宫野艾莲娜现有的资料,你不会不知道吧?”
空气凝结,西田眉心抽搐,直到贝尔摩德回头看他,才蓦然反应过来咬牙低下头应是。
女孩儿躺在床上,皮肤透着不健康的青白,露出半截的纤细手腕被针孔扎的地方泛着乌青,黑发散落遮住大半脸庞,一双红眸一眨不眨望着天花板,眼底泛着灰白,就连有人走到她旁边也没什么反应。
西田闷声汇报:“经过检查大概率是封闭症。”
刚才他也得了消息,被人关在房间里好几年,住宅区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户还有一个小孩儿,加上她母亲本身就有些失常,盗取研究所的药物资料自己回去拿小孩儿当实验体,因为精神生理双创伤带来的自我封闭。
金发女郎看了他一眼,西田立刻明白这个眼神的含义,离开时为了避免审讯的声音外露还细心关好了门,玻璃隔间密闭特殊处理,防弹防火还能隔音。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金发女郎的提问没有得到回应。
贝尔摩德勾唇一笑,实验体就像解刨台上的小白鼠,自然是越乖越好,但心理因素也会影响生理结果,宫野艾莲娜,我先替你测一测看够不够格当你愚蠢实验的小白鼠。
金发女郎勾起黑发女孩儿的下颚,迫使她看向自己,那双红瞳黯淡无神,金发女郎的脸映在那双眼睛里没有掀起丝毫波澜,直到她听到了地狱般的响声。
贝尔摩德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一字一句同她母亲声音一模一样:“你在做什么...girl?”
黑发女孩儿茫然睁大的双眸瞳孔颤抖了一下,躺在水里的人平静懵懂的望着水面,水面上的浮萍被剥开,金发碧瞳的阿佛洛狄忒正看着她。
那是谁,谁在看她?
看到实验体有反应,金发女郎的声音愈发温柔,如恶魔低语:“你躲到哪里去了?”
一瞬间如被浸满水的毛巾捂住口鼻,水渗进了喉咙鼻腔,她又看到了日日夜夜囚住她的黑影,它的眼睛闪着红光,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
她挣扎想要逃走,但有股巨力摄住了她的脚步,针管刺进她的血管,手术刀划破她的皮肉,缝合线穿过裂口...手术台上全是她的血,仿佛就要流干了。
“为什么要逃呢,女儿?”
“不...不要......”
好痛..好痛..不要再说了..不要找她,不要!
就像每一次想逃时那个人用锁链死死勒住她的脖子,疼痛和即将断裂的呼吸化为恐惧捏住了她的心脏。
她还是被锁在那个柜子里,腐朽和潮湿的空气充斥她的喉腔,但只有呆在柜子里的时候她知道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是安全的。
那个人马上就回来了,母亲很开心的给他看新的试验方案,那个人也很高兴,然后看向了她,视线开始模糊,眼眶溢出泪水...
“那么,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贝尔摩德撇了一眼极速上升的心率,将一张照片放到她的眼前,照片上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孔胡渣遍布面带微笑,颤抖的红眸对上照片中男人的眼睛,终于碎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与刺耳鸣叫的机器骤然划破实验室诡秘的宁静,黑发少女绝望的哭喊震的等在外面的西田浑身一抖。
金发女郎的身影婀娜艳丽,组织的手段还是那么可怕。
得到意想中的结果,贝尔摩德露出满意的微笑,转身离去。
西田立刻冲进去给实验体扎了一针镇定剂,这是他的心血,只有他知道这个成果有多么重要,必须好好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