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的病症不外乎风邪和热毒,而在陈祥的体内,周礼熙感受到两种病症,寒气来势凶猛,热气也无孔不入,二者相生又相互压制,这就好比有两条龙在体内乱窜和打斗,一条霸气的冰龙,一条邪恶的火龙。
奇怪,这又是怎么回事?周礼熙又发现一股在暗中生长的力量。
陈祥觉得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这股力量藏的极为隐蔽,而且像是开启了灵智一样,每当进一步查探的时候,它就藏在了冰龙和火龙的后面,这让周礼熙百思不得其解,这种奇怪的力量或许就是让幽州百姓变成妖怪的原因吧。
为什么病人不按照书籍的症状来生病啊,这不是为难医者吗?
周礼熙暗暗叹了一口气,放开了陈祥的手,给他解释了下病因,对那股神奇的力量也没有隐瞒,只是说暂时没有想到医治的法子。
递给了陈祥几颗药,确保了病情不会恶化,待这祭祀之事解决之后,她一定想法子医治的。
陈祥赶忙道谢,拿过药丸之后一口吞了下去,表示自己会尽全力帮忙的。
“高都尉关在了哪里?祭祀什么时候举行?”周礼熙问。
“往东南方向走,有一个特别大的帐篷,是大祭司的住处,高都尉一家或许被关在附近。我们这两天一直在置办东西,祭祀后日午时举办。”
后日?四皇子的大军三日后才到,看来得想个法子拖延下祭祀的时间。
她没有流露出不安,不想让陈祥担心,他已经够不安的了。只是让陈祥早点回去,毕竟出来有一会了,若是有事,自己自会寻他。
陈祥嗯了一声之后,也不忘周礼熙要小心那大祭司,切莫做那危险之事。
待陈祥离开后,周礼熙奔向了东南方向,寻找高都尉一家,并且她也十分好奇大祭司。
旺盛的炭火驱走了冬日的严寒,外面天寒地冻,而帐篷里却十分的温暖和惬意,闭眼打坐的大祭司睁开了眼。
“又来一个,不自量力。”露出来的半张脸极美,却挂着嘲讽的笑容,他又慢慢低闭上了眼睛。
愈是接近大祭司的帐篷,周礼熙越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仿佛平静下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距离帐篷两百米开外有一棵树,周礼熙躲在树后面,等巡夜的人走远了之后,刚跨出一步就觉得撞到一睹无形的墙,哐当一声摔倒了。
屋里的大祭司再一次睁开眼,暗叫糟糕,一个瞬移来到了周礼熙摔倒的地方,这哪有人影啊?
大祭司嘴里念念有辞,也消失在黑夜中。
而在数历山另外一处黑暗中,有哀嚎也有沉默,那就是在临时的牢洞里。
姜芜和周礼熙一样撞上了那面无形的墙,不过不一样的是姜芜倒在了雪地里,被抓进了大牢。
到了狱中,无论看守的怎么折磨殴打,姜芜甚至没有哼一声,奇怪的是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挥鞭子的人手腕都要振麻了,姜芜身上的皮肤甚至都没有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姜芜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因为身陷囹圄而卑微求饶。
这种不屑的态度了激怒了审问的他的人,只见那壮汉放下手里的鞭子换了一把刀就冲了过来,直勾勾的刺向姜芜。
“住手。”旁边一个小头目,抬脚踢开了刀。
小头目毕竟是跟着大祭司见过世面的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别动他,这小子有古怪,待我回禀大祭司在说。”交代好看守的人之后,小头目离开了。
若说此时谁要感谢这个小头目,那这人一定是冯主簿。
在数历山的一个帐篷里传来了冯主簿的惨叫声,“哎呦,轻点,你个混账东西,想疼死老子吗?”
冯主簿正在责骂手下给他擦药的小厮,他若是有力气一定会再踹两脚。
只见冯主簿的前胸、胳膊血肉模糊,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冯主簿就像是被谁抽了鞭子一样,身上多出一道道红痕,然后挨打的力道越来越重,整个上半身就没有一处好地方了,好在最后停下了。
冯主簿有些怕了,害怕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当初是他和大祭司相互勾结,软禁了高都尉,假传了命令,那么多无辜的人要为此而丧生,而他却能得到永世的富贵以及多了三十年的寿命。
值得吗?冯主簿当时觉得值得,高都尉是清官,只要在位在一天,他丝毫捞不到什么油水,所以铤而走险,大胆博一下。但现在他却不确定了,这突如其来的暴打,让他害怕了。
事已至此,已无法回头了,冯主簿想了想,还是让小厮给大祭司传个话,自己这是怎么了?
小厮去找大祭司,大祭司不在,正好遇上了从牢洞里出来同样寻找大祭司的小头目,可小头目也不知道大祭司在哪。
此时的大祭司也在想一个问题,那个闯入者在哪?
大祭司身在阵中,混沌中用神识去搜索,可是一无所获。
原来大祭司设的阵法不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帐篷,阵法所覆盖的地方正是祭祀台所在之地,祭祀之时万不能出差错。
此阵为风云阵,有风云变幻之意,一般情况下,闯阵之人会当时被发现,比如姜芜就被抓紧了牢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