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说,四皇子送姑娘一起去医馆。
“知道了。”周礼熙辞别了高夫人,等她出来的时候,苻荪桡已经在高府门前等候了,二人一起上了马车。
高夫人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笑的眉眼弯弯,男才女貌,好般配的一对儿啊。
“刚才在和高大人说话的时候,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苻荪桡问。
找什么,当然是找我小白了,我才没想起昨晚那个害羞的梦了。
“小白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我便四处查看,是不是在我附近没有走远。”
主要那个梦太羞耻,也不好意思说啊。
“小白在这里。”说罢,苻荪桡从袖口里掏出了小白,“昨日它寻我去了,今日我便带给你。”
我擦,果真如此,难道自己昨日变成小色龟,偷看他洗澡了,还和它睡觉了吗?
这是什么情况。
“那它昨日都干啥了?”周礼熙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干什么。”
周礼熙长吐了一口气。
“就是偷看我洗澡,又爬到我的床上来。”
天呢,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我。
苻荪桡还没说完,
“还吃了我一颗珍贵的老山参,没想到这乌龟还喜欢吃药材。”显然苻荪桡没注意洗澡之事,毕竟乌龟待在水里很真长,但爱吃药的乌龟却少见。
还好还好,没注意洗澡这事儿,周礼熙灿灿地笑,“小白喜欢吃药物,尤其是滋补的药,我也带了一根人参,等下拿给你,算是赔偿。”
苻荪桡有些失落了,“你我之间算的不必这么客气。”
周礼熙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小白睡觉不喜欢待在地上,有时候会爬到床上去睡,那昨晚它是在哪睡的?”周礼熙试探地问道。
“昨晚它在我的床上睡的,盖的很暖和没有受凉。”还特意强调下没有受凉。苻荪桡突然想到一点,乌龟和周礼熙睡过,乌龟和我睡过,那搂过乌龟不是相当于间接搂过周礼熙吗?心里窃自惊喜。
周小龟:你真相了。
周礼熙有些不好意思了,昨晚怎地就变成了小白,为什么这梦这么真实呢?
为了掩饰尴尬,周礼熙抱起小白说,“下次不要在乱跑了,在乱跑,把你炖汤。”
小白满脸疑惑,怎么你个都拿盘菜来威胁我?哼,无耻。
“前面是家酒楼,不如用过午膳在去医馆?”苻荪桡提议。
周礼熙也是肚子饿了,点头答应。
二人找了个包厢,菜很快就上来了,周礼熙一直吃,苻荪桡就那样看着她。
周礼熙啃着羊腿,看向四皇子又看向菜,意思是看我干什么?吃菜啊。
苻荪桡清了清嗓子,夹了一筷子菜。
“周姑娘,我可否问一个问题?”
周礼熙很想说否,通常这样的开头,没有什么好问题?
“四殿下,请说。”
“你与我年少相识甚是亲密,为何长大后却日渐疏远了呢?”苻荪桡想问这件事太久了,今日终于问出来了。
周礼熙正大口吃肉呢,听这话被噎到了,大哥,你不要这么直白,你不也说了长大了吗,男女有别啊。
苻荪桡倒了杯茶水过来,周礼熙喝了两杯水,才好一点。她放下茶杯,正经地说道。
“四殿下,您也说过我们已经长大了,男女得避嫌,更何况您贵为皇子,我是臣女,更应当注意。”
“我从来没想过拿身份说事。”苻荪桡解释道。
“你没有,可是别人不这么认为。您的一举一动,朝廷百官都在看着。”
“若是我心悦你,迎娶你为我的王妃,别人又敢说什么呢?”苻荪桡咬咬牙,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没听见,没听到,我只想安静地干一顿饭而已。周礼熙心里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
“那我也斗胆问一句,您肖想过那个位子吗?如果说让您放弃一切,我就同意,您会放弃吗?”
苻荪桡默不出声,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殿下,我父亲忠于皇帝,若您真的想得到那个位置,势必要与太子反目,我父亲不想站队,不想让全家只牵连其中,只想好好培养我大哥,过几年致仕,全身而退享天伦之乐。”
周礼熙站起来夹鱼吃,苻荪桡把那盘鱼端到了她的面前。
“倘若我真的与大哥相争,我可以尊重周丞相的意愿,但是你觉得太子会这样想吗?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尽全力保全你周家。熙儿,你若是认为我追求功力,贪图那无上的权利,那便错了,我想要的是自保,去保护我自己,保护住我在乎的人。”
“我们兄弟几人中,论能力太子、二哥和我不相上下,但论心术,二哥为人君子,无欲无求无心皇位,但大哥心思歹毒,我已经查到他和北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与敌合作某江山的人会讲仁义道德吗?”
“即便我不去想那个位子,大哥也视我为威胁,不只是我,而是我所有的兄弟。太子看我极为不顺眼,或许你也发现了,我若不争就是死,这就是皇家,生在皇家享有莫大的荣耀也有致命的危险。熙儿若你是我,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