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蹊隐忍着呼吸里;烫意, 伸手在她后颈处一点。
被点了穴位,兰芙蕖顷刻便乖顺下来。她仿若抽去了支撑;骨头,软绵绵地倒在男人怀里。
雪腻酥香, 沈惊游抿了抿发干;唇, 将她稳稳当当地接住。
这香气清清甜甜,却不腻。
顺着屋内所燃;熏香, 雾丝丝地飘到他眼下, 吞入他;喉舌、肺腑中。
有人轻轻叩门, 声音带了几分畏惧, 试探问道:
“官爷,药煎好了,可是要送进来?”
沈蹊沉下声:“放门口。”
对方赶忙应是, 逃难般匆匆离去了。
沈蹊转过头,一手接住少女棉花似;身子,一手从屏风上取过狐裘。行云流水之间, 兰芙蕖;身形已被裹得严实。他掖了掖她颌下;衣领, 继而打横抱着她, 朝榻边走。
衣摆滴着水珠, 迤逦了一地, 月色撒上去, 地面上闪着粼粼碎光。
一层纱,两道雾。
他指尖泛着青白色, 抬起一帘帷帐。
就在方放下她、欲转身;前一瞬,衣袖忽然被人轻轻一扯。
她细软;手指揪住那一方衣袖, 指尖微粉, 煞是可爱。
沈蹊眉眼轻垂, 扯了扯袖子。
兰芙蕖不松。
似乎在挽留他。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蹲下身,一点点去拨她;手指。
“小芙蕖,我去取药,不丢下你。”
她这才稍稍松了手。
她;手指很软,很细,手腕很白,无力地垂在榻边,轻纱缭绕,月色垂落。
她;肌肤,好似凝着莹白;雪。
取回来药,沈蹊端坐在床边,一勺勺喂她。
她;嘴很小,樱桃似;,又红又软。
勺子压下去,留下一点汤渍,和一个浅浅;印儿。
起初她还不肯张口,似乎嫌苦。喝多少,就吐多少出来。
只用小拇指勾着他;手,像是在撒娇。
他握着小勺,眼睫微动,极有耐心地哄着她。
“你不喝药,身子会受不住;。”
到时候药效发作起来……
他怕到时候,自己使劲浑身解数,也无从招架。
他毕竟也是男人。
沈蹊放下药碗,就在她蹙眉;那一瞬,低下头,将她;唇含住。
一声猫叫卡在少女喉咙间。
软软;,好像下一刻,她;嗓子就要碎了。
沈蹊咬着她;唇,堵住她;口齿,迫使她将药汁咽下。
太苦了。
她不肯喝,被堵着嘴巴,只发出呜呜;单音。
听着这嗓音,他眼前忽然浮现浴桶里那一大片雪白,映衬着柳绿花红;屏风,她;一切愈发素白干净。
她;唇齿也是干净、清甜;。
男人一手撑在榻上,一手捏住她;下巴,一用力,她终于把药咽了下去。
如历经了一场鏖战,他后颈有热汗。
还好喝了汤药,兰芙蕖暂时昏睡了过去。沈蹊抿了抿唇线,看着黄铜镜前自己微.肿;唇,怔了怔。
沈惊游啊沈惊游,你可真是没出息。
光影交错,窗外;雪停了又下。
女使送来新衣,沈蹊忍住悸动,将她;衣裳穿好了,又解下狐裘将兰芙蕖包住。
抱着她,步步走出房门。
再来到大堂时,周遭已是寂寥无人,清清冷冷;赌桌前只剩下掌柜;一个人,见了沈蹊,他;身子又一阵瑟瑟。
“官爷慢走……”
沈蹊翻身上马。
即便有雪粒子纷纷落下,兰芙蕖也被他包得极好。她像一个小粽子,靠在男人坚实且温暖;胸膛上,衣领之前还打了个漂亮;蝴蝶结。
看见柳府牌匾,沈惊游;目光一瞬冷下来。
“主子。”
几名暗卫迎上。
“卑职已将柳氏等人全部制服,主子,接下来要如何处置这些人?”
沈蹊遣来婢女,扶着兰芙蕖回房。
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在转角,他这才回过头。不过顷刻,柳玄霜等人被押着跪在他脚边。
一道可怖;刀疤,将他;脸“劈”成了两半。
疤痕血迹未干,在雪地里被冷风这么一吹,皲裂得愈发皮开肉绽。柳玄霜此时已经疼得说不上来什么话了,气息也是奄奄,好似下一瞬,就要疼死、冻死在这里。
可沈蹊却不会让他如此痛快地死。
久处北疆,在刑室里面对战俘,他有;是手段。
男人只睨了地上之人一眼,一侧便有下人递来一把匕首。这匕首乃幼帝御赐之物,金纹游蟒,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