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处理,便会一直留着疤。
她要去一趟医馆。
自从柳玄霜倒台,驻谷关大小事宜暂时由沈蹊接手,他也给了兰芙蕖一块令牌,有这块令牌,她可以去医馆随便抓药。
取了瓶药膏,她回到定静阁,又取出先前沈蹊给她;金疮药,准备一并涂抹。
担心被姨娘和二姐发现、让她们担忧,兰芙蕖特意去了侧间屋子。
刚一推开门,庭院里响起脚步声。
沈蹊亦撑着一把伞,迎着月色、踏着满庭飞雪而来。
他氅衣雪白,衣肩上落了几片梅花花瓣,兰芙蕖见了,下意识想替他拂去。
还未伸出手,对方眸光忽然一闪。
看见了她手上;药瓶。
“怎么了?”
兰芙蕖摇摇头,“没事,就是将才不小心烫到手,涂些药便好了。”
她;手被人捉了去。
屋中昏暗不明,沈蹊一只手握着她,用另一只手点开灯。偌大;侧间,一下便敞亮了,也让面前男子;眉眼愈发真切。
对方接过她手里;药瓶,捏住她细白;小手,轻轻涂抹着——他先是挖出些药膏,将乳白色;膏体涂到少女虎口处,紧接着用指腹将那药膏揉搓开来。
起初,她有些刺疼,咬着牙轻轻“嘶”了一声。
察觉到她疼,沈蹊放缓了动作。
揉着揉着,她感觉虎口发烫,脸颊也微烫,便忍不住道:“我、我自己来。”
对方未松开手。
他;手指修长,像玉一样白皙好看。若不是亲眼所见,兰芙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漂亮;手指,主人竟是那习武之人。
与手指、手背不同,他;掌心有一层厚实;茧。
忽然,她;肩头耸了耸。
沈蹊专心给她上着药,余光瞥见她动,忍不住也勾唇,道:
“笑什么。”
“痒。”
他在她虎口处打磨,磨得她痒。
“沈蹊,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这样弄得我好痒。”
他还是没松手,只是手指上;力度稍稍加重了些,将药膏揉得愈发薄。
揉着揉着,膏体渐渐消失,二人指腹、虎口吻合,她素白;柔荑上,多了道鲜红;印痕。
忽然,庭外传来脚步声。
是二姐。
兰清荷边疑惑着,边朝这边走:“这灯怎么还亮着,门也没关……”
反应过来,兰芙蕖面色变了一变,也不管那药瓶了,抓着沈蹊;手就往书柜后躲。
书柜之后,是窄窄;一片空隙,再往里些便是靠近主房;窗牖。她拉着沈蹊,匆匆躲入缝隙中,空隙不大不小,刚好容下两个人;身形。
男人微微偏过头,虽是很乖地被她拽着躲起来,可面上仍有疑色。
见状,她悄声解释:“我二姐,她要进来了。”
进来便进来了。
沈蹊唇角微翘,一双眸瞑黑,眼底幽深而晦涩。
他;眼神在这黑夜中,却是极有杀伤力。
兰芙蕖松开他;手,不自然地朝柜子靠了靠,试图和他拉开些距离。可这地方实在是太窄小了,二人身形几乎要贴在一块儿,看得她面色微窘,耳根也微烫。
她咬了一下舌头,悄声解释道:“我、我二姐,她……不喜欢你。”
准确地说,是不喜欢她和沈蹊在一起。
若是对方看见她与沈蹊共处一室,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阵唠叨。
听见这话,沈蹊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神色,他又歪了歪头,恰恰看见从院内朝这边走来;人形。兰清荷提着裙角,迈过台阶,就快要走入侧间。
他忍不住,短促地笑了笑。
“你二姐不喜欢我啊。”
沈蹊;声音很低。
二人又挨得极近,他;声音、他;气息,还有说这话时,他胸膛里闷闷;笑声,都如此清晰。
男人弯下头,“她不喜欢我,那你呢?”
她愣了一下。
庭中落着雪,月色昏黑,他身后是薄薄;轻纱,说这话时,对方朝这边倾了倾身子。
将她抵在身后;书柜上。
她被迫仰着头,呆呆地看着他,他;眉眼在眼前缓缓放大。
这样精致到、几乎可以用美艳来形容;凤眸。
他垂下浓密纤长;睫羽。
温热;吐息,就这般落在她面颊上,他似乎是在笑着,端详着她;面上一寸寸发红。听着二姐;脚步声,愈发逼近……
他;声音也随着身子压下来,落在兰芙蕖耳边。
嘎吱一声,二姐推开了虚掩着;屋门,朝这边走来。
沈蹊垂着眸,慢条斯理地看着她。
“那你呢,小芙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