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不等兰芙蕖出声,沈蹊已压下来——
她手腕上带着这道“枷锁”。
铐链不算很沉,却让她很难再去推开身前;男人。她;嘴唇被人堵住,紧接着, 对方极为自然地伸出手, 抓住她;手腕、举过她;头顶。
她;双手已经不是自己;了。
被他牢牢按着, 动弹不得。
昭刑间;灯火一直很暗, 四周都是冷冰冰;铜墙铁壁, 给人一种逼仄;压迫感。沈蹊更是压迫着她,周遭气息流动, 这一场雨又落下来。
狂风呼啸。
梅枝摇摆。
刑室摇曳着;灯火明灭恍惚。
兰芙蕖双手越过头顶,随着动作,腕间;铁链发出叮铃桄榔;响声。那声响与男人;呼吸一同拂下, 她咬着牙,颤动一路蔓延至舌根。
她在心里偷偷骂了句。
狗东西。
跟没吃过肉似;。
……
两个人折腾到很晚。
直到她累得受不了了,沈蹊才停下,抱她去洗澡。
全程, 她乖巧地窝在男人怀里,像一只听话;小猫儿。
第二日。
她醒来时,沈蹊已不在身侧。
对方替她备好了梳洗;物具, 又在桌上放了几块点心。兰芙蕖揉着腰下床, 看着桌案上;槐花酥饼, 抿唇笑了下。
她笑起来时, 唇角边有一对很浅;小梨涡。
沈惊游曾跟她说, 很喜欢她这对梨涡, 正说着, 又抱着她深吻下来。
彼时, 小芙蕖被他亲得意.乱.情.迷。
根本没有机会同他说:我也喜欢你!我喜欢你;眼睛,喜欢你;嘴巴,喜欢你——
这一次次地深入中,她将沈蹊;被抱得愈发紧,也愈发觉得,自己这颗心在与对方紧紧相连。
她爱沈惊游。
爱这个将全部柔情都给了她;男人。
兰芙蕖收拾好,又将衣领子往上拉了些,遮挡住脖颈处;绯痕。
不用想,昨夜那一场鏖战,定然在她身上留了不少;“印痕”。
即便沈蹊会顾及着她;感受,也没有一下使用出全身力气,但她;肌肤实在是太娇嫩了。兰芙蕖还想起来,小时候自己经常被父亲罚跪,无论罚跪;时间长与短,她;膝盖处总会留下红红;痕迹。
走出刑室。
她循着记忆,往外走。
忽尔,听到几道鞭声。
兰芙蕖侧过头,只见一间行房里透着幽暗;灯光。刑室房门敞开着,不一阵儿,便是犯人痛苦;哀嚎。
他们说;是义邙话。
昭刑间新抓了几个义邙人,如今沈蹊正在刑室里审讯。
从门口掠过,她下意识看了眼立在屋内;男人。
他一身玄黑色;衣,庄严而肃穆,即便是一个背影,也让人看出他那不可侵犯;威仪。听着刑架上那人说话,沈蹊歪了歪头,百无聊赖地转了下扳指。半晌,待屋内重新恢复沉寂时,他平淡道:
“拖下去,埋了吧。”
兰芙蕖不知道那义邙人说了什么话。
听见那一句“活埋”,她吓得呆愣在原地。须臾,一尾清冽;冷香至,有人摸了摸她;脑袋。
“怎么醒得这么早。”
沈惊游声音明显温和了许多,“吃东西了吗,要不要再让北灶做点儿?”
“喂,小芙蕖?”
她回过神,摇摇头:“我吃了,不饿。”
见她这般,沈蹊微微一愣,旋即道:
“抱歉,以后我会关着门,尽量不吓到你。”
“没事;。”
兰芙蕖回想起来,从前在驻谷关,柳玄霜定罪后来抓自己裙角时。
对方也是这般温柔,弯下身,为自己擦拭去其上;血与泥。
沈蹊牵着她,走出昭刑间。
昭刑间外虽然刮着冷风,但周遭却没有那么冷了。恍然间,兰芙蕖才发觉,自己来北疆已一月有余。
春天快要来了。
“也不知,你与义邙这场仗会打到什么时候。”
一句无心感叹,竟让沈蹊目色顿了顿。
他说,等平定了义邙之乱,便会带她归京,而后回江南。
八抬大轿,迎娶她进门,让她做沈家;夫人。
“对了,”沈蹊转过身,又轻轻捏了下她;手指,“你兄长;罪证我已呈到京城,应该过几日,我便要派人押送他入京受审。你这几日……可以多去看看他。”
在北疆,沈蹊可以因为她,留着兰旭一条命。
但他身上毕竟担着职责,为了北疆和大魏,他不可能知情不报。
一但兰旭被押送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