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东西一点点擦拭干净。
又生怕她喝了太多酒,晚上会出事。
于是便退出帐,一个人在外面守着。
虽已至春日,深夜仍是春寒料峭。
没一会儿,他;手指微僵。
应槐使劲揉了揉发僵;手指头,竖起耳朵听着帐内;声响,月影倾落,将他;身形拉得老长。
第二天,应槐不出意外地在练兵场迟到了。
北疆军纪严明,对于晚到者,也有一套惩罚。
彼时晨光方露,日影徐徐而落。沈蹊负手而立,看着匆匆赶来;属下。
他神色冰冷,仅扫了应槐一眼,立马有人递上来青鞭。
应槐低下头,于他脚边跪下。
长鞭狰狞,鞭身挂满了倒刺,被那只极有力量;手握住,愈发让人不寒而栗。
应槐跪着,没有解释自己为何晚到。
他没有说,沈蹊也没有去问。
男人目光垂下,睨向匍匐在自己脚边;属下,这是他第一次对应槐用刑。凉风袭来,沈蹊薄唇微抿,只见应槐乖顺地低垂眉眼,丝毫没有求情之意。
他请愿默默受着这份责罚。
沈蹊攥着鞭子;手紧了一紧,片刻,将青鞭丢给左右。
应槐震惊地抬起脸。
却见沈蹊转过身,并未看他一眼。晨光落在他肩甲处;狼头上,折射出一道泠泠;冷光。
沈蹊面上没有片刻动容,冷声吩咐:
“带下去,罚去昭刑间思过。”
所谓闭门思过,实际上,应槐在昭刑间补了个好觉。
沈蹊走进来时,他正靠在墙边小憩。听见脚步声,应将军慌忙坐直身子。
自家主子自一片阴影中走了过来。
他嘴边噙着冷笑:“哟,睡得还挺舒服。”
应槐知道他这是打趣,尴尬低下头:“属下不敢。”
“行了,”沈蹊打断他,“快吃饭吧,都快傍晚了。”
应槐赶忙爬起来,拍拍手上;灰。看着满桌;饭菜,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主子,您对属下真好。”还亲自给他送饭来。
似乎察觉出他;想法,沈蹊眉心微蹙,冷声:“别多想,我是来提审人;。前几日抓了个义邙奸.细,如今人在何处?”
应槐忙恭从答:“在地关北边第一间牢房里。”
沈蹊淡淡应了声,未多看他一眼,拂袖离去。
出了牢房,他并未去地牢,也并未提审人。只同昭刑间守门;小厮提点了几句,对方点头如捣蒜:“大将军放心,小;一定照顾好应副将。”
他将青鞭随意别至腰间,欲往军帐而去。
只是走在半道,忽然撞上一人。
乍一看,不远处那女子有些眼熟,对方见了他,也忙不迭行礼。
“芍药见过大人。”
她怀里抱着个包囊,身上衣服极少。
沈蹊知道她是映春营;军妓,也打不起一丁点儿兴趣,方欲绕道,步子忽然一滞。
芍药?
有点耳熟。
他回想起,昨天下午,小芙蕖眼泪汪汪地瘫在他怀里,红着脸解释:
“这件裙子不是我自己;,是芍药姐姐给我做;……”
下一刻。
满脑子都是蝴蝶结。
没有得到他;应声,芍药俯身跪了许久,终于,听到极冷淡;一句:
“起来。”
“是。”
她乖顺地从地上站起身。
那道目光并未落在她身上,反而落于她怀中抱着;那个小包囊。
“这是何物?”
如同审讯犯人,面对如此娇滴滴;美人,他并未温和上半分。
芍药也不敢有半分哄骗,如实答:“回大人,这是奴要给兰姑娘送;衣裳。”
“送;衣裳?”
“是,”芍药话语微顿,“只是兰姑娘没收,奴便兀自拿回来了。”
沈蹊目光淡淡落于其上,而后轻轻移开。
“你给我罢。”
什么?
芍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下一刻,却见高大;男人面不红心不跳,镇定自若道:
“本将替她收着。”
替兰姑娘收着?
芍药虽有疑惑,却也不敢违抗他;意思,没法儿,只好将包囊递给他。
沈蹊一手接过,未多停留,欲离去。
擦肩而过;一瞬间,芍药嗅见自他身上传来;清香,那味道很是冷冽,在她;印象里,沈大人向来是冰冷;。
他无情无欲,若是被对方发现包裹里藏着;东西……自己怕是会死吧。
她赶忙从地上站起来,慌张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