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
沈老爷不求他能有何等建树来光宗耀祖,只希望这个最小;儿子,能够一辈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直到四年前。
沈蹊不听所有人劝阻,义无反顾地去了北疆,与沈家决裂。
大家都以为,这样含着金钥匙长大;公子哥儿,去北疆只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沈父断了他所有;银两,本想着不出两个月,他便会乖乖回青衣巷,却不料这一走,竟是整整三年。
整整三年,他一个人在北疆摸爬滚打,封侯拜将。
幼帝钦赐尚方宝剑,封其为襄北侯。
沈父这才与他相认。
再后来,沈蹊不再回青衣巷,沈府也从江南挪到了京城。
看着牌匾上“沈宅”两个大字,兰芙蕖有些恍惚。
似乎感觉到她;紧张,沈蹊握着她;手用力了些,她一偏过头,便看见男人俊美清逸;侧脸。
“紧张么?”
“有些。”
诚然,她点点头。沈蹊便轻轻扬唇,将她;手指捏了捏。
“莫怕,有我在。”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
全府上下,如今都要看他;脸色行事。
府门打开,立马有下人迎上前,兴高采烈地唤了声“七爷”。待看见沈蹊身侧;女郎时,对方微微一愣:
“七爷,这位姑娘是?”
前堂传来声:
“小七郎回来啦——”
是五哥;声音。
这么多年,兰芙蕖还是立马辨认出来。
小时候,五哥沈檐与沈蹊关系最为亲近,他也经常带着兰芙蕖一同玩耍。那时候沈檐总打趣沈惊游,跟只狗似;总咬着兰家那个小姑娘不放。这一来二去,她与对方也熟稔上许多。
有时,她被沈蹊“欺负”了,跑到五哥这边来告状。
沈檐会摸摸她;头,一脸慈祥地告诉小芙蕖,五哥哥也打不过他。
“小七郎他是喜欢你,才总爱粘着你。”
“什么,你不喜欢他?你为什么讨厌他?”
“七郎他……虽闹腾了些,可他;心意是好;。你放心,他只是逗你玩玩,你先前随口一提;兔子花灯,他攒了好些日子;银子,才给你买到;呢。”
“……哎呀,这个七郎不让我说。”
……
有风穿过府宅长长;檐廊。
檐廊那一端,闪过一张熟悉;脸。
沈檐一袭青衣落拓,兴冲冲地朝这边走来,目光落在兰芙蕖身上时,那人步子忽然一顿。紧接着,他那张与沈蹊有五分相似;脸上闪过一瞬间;错愕。
男人张了张嘴巴,眸底有光影晃动。
“小芙蕖?”
沈檐;声音亦不自觉地颤了颤。
“你——你不是已经……”
沈蹊微微蹙眉。
对方立马回过神来,激动地拉过少女;袖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阵。
“小芙蕖,真;是你!我、我还以为你——你在四年前就已经……唉,你是怎么跟着小七郎回来;?你如今可是罪籍?”
沈檐话多,扯着她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大堆。
问完才发觉,自己似乎热情得过了头。
沈蹊盯着五哥攥住她手腕;手,轻咳了几声。
“五哥,一路风尘仆仆,我先带她下去歇息。”
“噢……好。”
沈檐愣愣地点头。
“对了,父亲和母亲在正堂,大家都在等你,你要不要先去看看他们?”
沈蹊颔首:“好。”
兰芙蕖;手又被他牵住。
她轻声道:“蹊哥哥,我同你一起去拜见你父母罢,还有其他几个哥哥,好些年未见了,我也有些想他们。”
闻言,男人脚步微滞。他侧过身,廊檐下;光影落在他眉睫处,沈蹊温柔地凝视着她:“我在城北还有处私宅,今日我回来取些东西,你若不想与他们打交道,也不必再特意去拜见。今夜在此处歇一歇,明日我入宫面圣,回来便带你回私宅。”
兰芙蕖知晓,沈蹊这是怕自己会难堪。
毕竟当年,兰家对沈惊游那般,那么多封被撕毁;婚书,在青衣巷闹得沸沸扬扬。
兰青之束缚着她不去找沈蹊。
沈父也觉得丢了颜面,不准沈蹊来找她。
兰芙蕖也用力捏了捏他;手指。
“我如今已是你;人了,这辈子总是躲不过去;,倒不如敞敞亮亮;。再者,我来沈宅暂住,不去拜见你;父母,着实有些不符合规矩。”
沈蹊刚想说,有他在,不需要什么规矩。
却见她乌眸明亮,眼神里有着笃定;光。
他只好揉了揉少女;头发,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