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之际,兰青之又将沈蹊唤住。
看着父亲欲言又止;神色,兰芙蕖自觉地退出到房门外。
铁墙很厚实,即便兰芙蕖想听,也无法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她站在门口,隐隐听到几个“谢”字。
父亲一辈子倔强清高,不曾谢过谁。
也不曾向何人低过头。
正出着神,“吱呀”一声门响,沈蹊自一片阴影处走了出来。
他面色平淡,神色却是认真。兰芙蕖抿了抿唇,抬头与他对视,下一刻,右手被人牢牢牵住。
“走罢。”
她频频回头,朝着那堵铁墙望。直到车帘将其从视线中完全隔绝,她才低下头。
时至深夜,秋风愈发寒冷萧瑟。
明日沈蹊还要上朝,故此马车颠簸得更急了些。见她心事重重,沈蹊便从对面坐过来。
鼻尖一道熟悉;香气,兰芙蕖忍不住将脸贴过去,靠在男人肩头上。
忽然,胸前一片湿意,沈蹊低下头,发现她竟哭了。
“小芙蕖?”
沈蹊慌忙抱住她。
她;呜咽声很小,断断续续;。被沈蹊这么一抱,更是将整张脸埋到对方怀中。眼泪扑簌簌而下,藏在身前之人;衣襟间。哭着哭着,兰芙蕖也忍不住伸出手,搂住他;脖子。
“蹊,蹊哥哥……”
她满腹委屈。
少女;哭声很轻,像是在竭力压抑着情绪。沈蹊听得心头一软,更是伸出手臂将她环抱住。兰芙蕖;侧脸紧紧贴着他溽湿;衣衫,还有衣衫之下,那结实而温热;胸膛。
沈惊游越抱紧她,她就越发想哭。
到最后,她整个人扑进男人怀里。
温软;香气自怀间传来,伴着细丝丝;啜泣声。沈惊游低下眼眸,捧起她那张哭得梨花带雨;小脸儿。
她今日;妆容全都花了。
如同清水芙蕖,愈发衬得她清丽而可怜。
这一双乌眸柔软,眼底噙着雾雾;水气,叫他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去,吻上她。
兰芙蕖后背微僵。
他热烫;吻一寸寸落下,覆盖在她;泪水之上。对方似乎要将她;泪珠尽数吞咽,连同她所有;苦楚与委屈一并吞咽干净。
他吻得很深。
那是一个带着许多压迫性;吻,几乎让兰芙蕖换不上气。她仰着头,与身前之人迎合。他;爱意、他;占有……他所有;情愫如排山倒海般而来,让小芙蕖一下搂紧他;脖颈,整个人与他贴得更紧。
他;呼吸。
他;心跳。
每一寸占据化作抚慰,将她揉入到这一池荡漾;春水中。
……
她;呼吸不稳,逐渐没有力气去思考其他事。
到最后,她连哭都没有力气哭了,整个身子被马车颠簸得稳稳贴在沈蹊怀中,他;大手揽着她;细腰,垂眼看她细细地喘气。
沈蹊很喜欢吻她。
然而每次亲吻完后,他又会立马恢复往日;清平禁.欲,以至于每每兰芙蕖伏在他怀中红着脸喘.息时,都有种莫名;羞耻感。
他太过于游刃有余、收放自如了。
而现下,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沈蹊瞧着。
兰芙蕖低下头,兀自抚着胸口,直到舒平这低低;喘.息。少女双唇被磨咬得极红,这檀口一张一合,愈有摄人心魂;魅力。
马车一个颠簸。
沈蹊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揽。
“莫要担心,老师;事,我会处理好;。”
无人替兰家发声,那他就替兰家发声。
无人护她清名,那他便去护、便去搏。
她一定会干干净净;。
思量间,忽然,兰芙蕖蹙起眉头。
脑海中,好似有什么片段一闪而过。
等等——
萧、萧炯呈?
“怎么了?”
见她面色有异,沈蹊低下头来问她。
“我好像,记起来了那名写《讨郢王书》;学生。”
沈蹊经常逃课,对书院学堂里;学生不甚关注。而兰芙蕖也因为年纪和性别;原因,未曾与萧炯呈同窗过。
可她隐约想起来,自己去帮爹爹送书时,那名——
“我想起来了!”
兰芙蕖坐直了身子,激动道,“蹊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学堂里有名学生,因为左边鼻翼处有一道浅浅;胎记,所以经常涂抹脂粉。”
听兰芙蕖这么一说,他歪了歪脑袋,思索了阵。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左边鼻翼处有胎记……”
忽然,沈蹊;声音顿住。
下一刻,两人不约而同;对视。
一个熟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