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肯定是下不去的,但是何老师提前一点都没有告诉自己,她甚至连个礼物都没有准备。就这样去何老师家里做客,查小逸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 何崇文看出了小逸的窘迫,安慰她说:“你不要紧张,我是特意没有告诉你的。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想,一会到家里就随随便便、开开心心的,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权当出来散散心。我女儿平时和她妈妈两个人在家里,她也难得能有个小姐姐来陪陪她。” 见小逸还有些顾虑,何崇文又说:“你放心,一会我也要回学校,不会耽误你今晚出发去萦江。”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查小逸觉得自己如果再放不开就太令何老师失望了,她于是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新奇地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何崇文的家在近郊一处新建的高档小区里。车子驶过小区入口的时候,穿着制服的保安员会站得笔直,向业主标准地敬个礼,这让小逸心里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同是一无所有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以后会如此不同,有的像贵族,有的像奴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误打误撞进皇宫的灰姑娘,上层世界越是奢华,她的身份就越显卑微。幸好,何老师的家装修得极为简朴,这缓解了她心头巨大的压力。 何老师的爱人打开家门的时候温柔地问了句:“阿文你回来啦?”她接过何老师的手提包,为他提来了换穿的拖鞋。屋里一个稚嫩的童声欢快地由远及近:“阿爸阿爸!” 查小逸站在不远处,眼前的一幕于她而言犹如一部暖心的电影,直到何崇文招呼她进门来,她才恍然回过神。 “这是我班上的学生,查小逸。”何崇文抚着小逸的肩膀把她送入门厅,又指着满面微笑的女主人和天真可爱的女儿介绍道:“小逸,这是你师姆,阿兰;这是我女儿,何琮。” 小逸拘谨地向她们问好。 也许是为了解释为什么带查小逸回家来,落座后,何崇文一边为大家泡茶一边说:“琮琮啊,你平时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很少有小朋友来,今天我带小逸姐姐回来一起陪你过生日,你开不开心呀?” 何琮拍着手,眼睛笑弯成两道可爱的月牙:“开心!” “小逸,你先随便吃些水果,我马上就把晚饭准备好啊!”师姆为小逸洗了些水果,嘱咐她一定要随便一些,便去厨房忙活起来。 何琮也从她的房间捧来了许多糖果和零食,摊开在小逸面前。 何崇文的眼角笑出了褶:“琮琮啊,你和小逸姐姐都在长身体,阿爸说过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的糖果和零食,你还记得吗?” 何琮认真地说:“我每天最多只吃三颗糖果、一袋零食,这些是拿出来给小逸姐姐的。” 查小逸好喜欢这个小女孩,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小逸姐姐,我还有一点点作业,马上就写完了,写完了就过来!”何琮说完,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奋笔疾书起来。 看得出来,今天父亲带着小客人来给自己过生日,这个小家伙急于把今天的作业快些写完。查小逸有些钦佩地看着何老师,而何老师的脸上此时正夸张地挂着一副骄傲的笑容,好像在说:“没错,我女儿就是这样自觉。” 师姆和小寿星这会儿都在各忙各的,查小逸坐久了难免尴尬,她站起身,参观起何老师的家来。环顾四周,这种简单的陈设以及米色和白色的搭配是小逸最喜欢的,就像南屿镇阿婆家的二层小楼,亲切而实用。 她在一组白橡木书架前停住了脚步,吸引她的不仅是摆放于其上的各式微缩绿植,更是那一排排复古的精装本,书脊上印着漂亮的中文或是英文字,《哈姆雷特》、《大卫·科波菲尔》、《红与黑》…… 小逸知道许多与音乐有关的故事,但当她在何老师的书架上看到了《茶花女》、《巴黎圣母院》、《歌剧魅影》、《尼伯龙根的指环》等等这些名著本来的样子,她好奇得就像个小学生。 见小逸对自己的书架感兴趣,何崇文便给她介绍起来,言语中透出一种谦逊:“虽然我不教艺术课,但在艺大附中教书,多少也要对艺术了解一下。不过惭愧的是,不怕你笑话,我并没有把书架上所有这些书都读完,有些名著真的是……你知道的……” 小逸和何崇文相视一笑。 “何老师,您会弹吉他?” 当小逸的目光扫过窗前的书桌,立在那里的一把木吉他立刻让小逸惊奇不已。 何崇文忙摇摆着手掌,“大学的时候买着玩的,到现在也没练出几首曲子,可不敢在你们面前说会弹。” 查小逸用手轻轻触了一下琴弦,吉他发出了柔和的声音。 看到小逸对这把吉他如此好奇,何崇文索性把它拿了起来,他抱着吉他坐在书桌前,似乎有一团绯红爬上了他的脸颊: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何老师,您弹的很好啊!” 查小逸惊讶地看着何老师,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一手,恐怕师姆就是在大学校园里被何老师俘获了芳心吧!想到这,小逸不禁捂着嘴笑,何老师着急地问她是不是在笑自己弹得不好。 “小逸姐姐!我写完作业啦!” 何琮高兴地跑进客厅来,何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