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别跑!金发混蛋!”
一只穿着黑皮鞋的脚飞踢过来,擦着金色短发,猛撞到旁边的墙上,留下一个坑洞。
这一脚,没有任何技巧,全是感情。
一击失手,一头小卷毛的追击者也没有气馁,推了推脸上的墨镜,露出一个格外灿烂、带着杀气的笑容。
墙上掉落的粉尘轻飘飘落下,露出斑驳开裂的瓷砖,周围细小的碎块还在微微颤动,让人看着就倒吸一口冷气。
安室透压下内心的破口大骂,拉高口罩,看了眼霸占了对面的扶梯、在另一条路逃窜的诸伏景光,又看了眼和他‘恰巧’选了同一条道路,在前两步的位置逃命的同伴——黑麦威士忌,诸星大。
周围的安保人员已经慢慢包围了这里,他不得不再次变换位置,躲闪着逃命,顺便扯自己的同伙的后腿,试图让他去挡追击者。
感受着那一点都没减轻力道、无差别攻击的拳脚,他的脸色越来越黑。
这绝对是私人报复吧!绝对是吧!
事情是如何,搞成这个样子的啊!
你快仔细看看我旁边那个!那个长发、死眉塌眼的家伙!
他才是目标!
我!自己人!演戏!
懂?
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吗!
所以,果然还是在报复吧!是吧!
将时间拨回到几个小时前。
安室透,一名霓虹公安派去黑衣组织的卧底,代号波本威士忌,正跟随着自己的两个同伙,黑麦威士忌和苏格兰威士忌,乘坐火车,前往任务目标所在地。
可惜威士忌三人组的运气不是很好,先是遇见了一个上门找家人的小女孩,又遇见了,带着妻子孩子出门探亲的,某个卷毛同学。
被堵在了火车末尾的座位上。
他烦躁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看一眼同为卧底的苏格兰威士忌,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友,诸伏景光。
对方表现得比他还要紧张,坐在位置上的身子都不知不觉矮了一截,就怕后上车的同学一家无意中扫过来,发现自己的身份。
安室透沉默,有些警惕地,若有若无地扫视着黑麦威士忌,担心他发现什么不对。
他相信那个卷毛同学——松田阵平,作为优秀警官的素养,就算无意中打了照面,也会意识到什么,装成不认识的样子。
但他的妻子可是普通人,还见过警校时期的自己!
更何况,对方还带着小孩子,看起来是梦一样幸福的一家子,无论是他还是景光,都更加不想将无辜的他们牵扯进来。
因为过度紧张和关注隔壁的乘客,他们的谈话声也止不住往耳朵里钻。
“假如,你是一名特殊行动组成员,在一次行动中,破获一间非法实验室。
那里关押着无数被拐卖的无辜群众。
你的同伴帮你引开了其他敌人,心怀正义的你,成功按照计划制伏了小头目,拿到了打开笼子的秘钥。
但因为失误,主谋逃之夭夭,并且打开了实验室的毒气装置,如果不能在五分钟之内离开屋子,所有人都会中毒身亡。
密码口令是流动的,这个密码,只能使用一次,打开一间笼子。
左边笼子,是这次任务的目标,五个被绑走的普通人。
而右边笼子,关着一百名,自称是之前被绑架的受害者的人。
他们不是你这次任务的目标,没有人以为他们和这次案件有关系,但的确也是无辜的普通人。”
“你要选择救哪个?”
茶杯放下的声音清脆,惊醒了沉思中的青年。
“你要选哪个呢?亲爱的。”棕色长发的女子微微偏头,发丝从脖颈处滑落,弧度柔软。
女子的嗓音柔软清和,笑意盈盈,眸子半眯着,只能看见一点点蜜糖颜色的瞳孔,被细密的羽毛一样轻软的睫毛半遮住。
正午的太阳落下来,金黄色晃得人眼晕。
“嗯——”黑卷发的男子,松田阵平似乎被晃了眼,戴上墨镜,托着下巴思考了几秒
“……哎,我放弃了!”严肃的表情瞬间破功,他笑着双手合十,求饶道,“算了吧,小唯,这种问题怎么回答的上来。”
“回答不上来?”夏目唯笑意不减,她搓动着手里的茶杯,“这道题可是有绝对正确答案的哟,甜甜。”
“如果这个变量不可以,那换一个,把两边的人换成左边是二十三个无辜群众,右边是两千名,至少混合了上百名杀人犯、和此事的罪魁祸首,分不出来谁是无辜者谁是凶手的庞大群体呢?”
卷发男子,也就是松田阵平听这个描述,眉毛都皱起来了:“你是在提示,这两边关着的人的身份和数量,并不是重点吗?”
“但,这种问题怎么可能有绝对正确的做法?而且,怎么样的笼子,可以装得下一百个人,两千个人?”他耸肩,明显没有当真。
“恐怕,只有真的面临那一时刻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吧。”
“所以,答案是什么,妈妈?”清脆的女童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一个梳着羊角辫、看起来莫约四五岁的小女孩,推开旁边的棕色头发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