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舟舟老是在她耳根子旁念叨自己不该放弃学业的,没文化没出息只能干苦力。宁沭问她为什么要辍学,宁舟舟又嗫嚅地说不出理由。
现在她知道了,她妈就是成绩差,沉迷早恋,怪不得别人。
既然她重生了,那她是不是能改变宁舟舟的未来呢?
至少让她把高中念完,如果可以的话,压着她努力一把,考个一本也行。
她妈和她说过想当个老师。自己没有资格了,只好逼着宁沭放弃外企,放弃考研去考编。如果宁舟舟这辈子上完高中,考上大学,甚至当上梦寐以求的老师,是不是就不会压着她考编了?
宁沭拧着眉思考。虽然宁舟舟对她不好,脾气也怪,但谁让她是自己的妈妈呢。帮她一把也是帮自己,那她就勉为其难地……不和她计较重生之前的事了吧。
无论是中年的宁舟舟还是现在这个十八岁的宁舟舟,不可否认的是,她身上都流着对方的血液。她们之间有着一层血缘关系,就像看不见的纽带,无论她在哪个时空,都无法割舍与丢掉。
而且现在这个宁舟舟啥也不知道,不能把对未来的她的偏见放在现在的宁舟舟身上。对现在的宁舟舟不公平。
“你喝点水吧。”
身前递过来一瓶水,宁沭收回思绪,接过来轻松扭开,发现瓶盖是扭开又转回去的。
她看向身旁坐下的宁舟舟一脸复杂,和亲妈一起上高中,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重重叹了口气。
宁舟舟不知道她为什么叹气,扒拉两下刘海,斟酌地问:“你……头没事吧?”
“……没事,就一个小包。”宁沭被她的刘海再次辣到眼睛,仰头哐哐喝了小半瓶水,
“你说我是新转来凤冈一中的?从哪转来啊,我们不是一家的吗?”
宁沭情绪有些萎靡,想死没死成,现在还和亲妈做同学,怎么看都不是好结果。
宁舟舟又挑了下遮眼的刘海,摇头:“我不知道,班主任带你来的。还有,谁和你一家的?别乱攀亲戚啊。”
“……”你能不能把你那糟心玩意儿的刘海剪掉啊!!!
宁沭崩溃。她真不知道她妈学生时代这么非主流啊,幸好一中必须穿校服,否则她真怕见到一个紧身裤豆豆鞋的宁舟舟,那会给她造成多大的心灵伤害啊。
尽管宁舟舟身上那件布满涂鸦和看不懂的文字的蓝白校服外套被她随手系在腰间,校服裤子被她改成小脚裤,但总的来说,只要不是紧身裤豆豆鞋,宁沭的眼睛至少能少承受几分冲击。
她指指反光的斜刘海,一脸不可思议地问:
“你这刘海一分钟扒拉七次,不会油吗?”
宁舟舟斜睨她:“烸個亾洧着屬纡洎己哋杺凊。”
“呵呵。”
宁舟舟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枚粉色的宽发卡别在刘海上,勾起唇角狂妄一笑:“窝的快樂、其实就是掩飾悲傷對每個人微笑。”
“。”
算了,毁灭吧,这妈她不想要了。
她闭上自己的嘴巴不再开口自取其辱。宁舟舟突然想起她在医务室的怪异,问:“你刚刚说我是你妈,你是有……到处认妈的癖好?”
宁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你吥是我,所鉯吥用嬞我。”
察觉到身边的少女僵住,她抖动两下肩膀,混身泛起鸡皮疙瘩,“草,脚趾扣紧。”
她赶紧搓去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寻了个借口打发宁舟舟:“当然不是,我只是被砸得迷糊了,咱俩这么像,我以为我妈在这儿呢。”搞清楚状况,她当然不能再喊人家妈了,这不得被当成神经病抓去研究?
“哦。”宁舟舟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对了,你说我是班主任带来的,那他现在去哪了?”宁沭现在对自己的身份还一无所知,心里没底,还是赶紧问清楚为好,“我去找她。”
宁舟舟转了两下眼珠子,蹙眉:“办公室吧,老师办公室在教学楼五楼。”
“你能带我去吗?”宁沭抿唇,“我人生地不熟的,哪儿知道教学楼在哪啊。”
宁舟舟拒绝:“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新同学第一天来就给人砸医务室去了,唐老鸭看到我不得骂死我。”
“唐老鸭?”
“她教物理的,老是压堂,又姓唐,叫唐芳,所以大家就叫她唐老鸭。你最好别惹她,更年期要到了,那张脸每天拉老长,遇到看不惯的直接上手了。”
“还上手?”宁沭震惊。
宁舟舟疑惑:“这有啥大惊小怪的,你们之前的学校老师都不打人吗?”
是了,现在这个年代老师对学生体罚见怪不怪。宁沭压下心中的别扭,皱眉:“当然不了,我们上课都是学生为主老师为辅,怎么可能上手体罚学生,这是不尊重学生的表现。”
宁舟舟:“这么好?那你转过来干嘛,上赶着让唐老鸭体罚么。”
“……”宁沭哑然,她要知道就不去找班主任了,“那你被体罚过吗?”
“我?”宁舟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干等着任人欺负的?”
“嗯对。”宁沭点点头,表示赞同,“虽然现在教育水平滞后,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