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想着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
不过他一向安静温顺,不喜热闹。
听了他交托的话,想必只会听话回家去,不会因为今日的节日在街上驻足。
这一年来,许文秀自问摸清了杨劲生的性子,方觉自己担忧过头了。
他主动搂过赵白卉,笑意浓浓道:“最近睡眠不足,精神不济,赵郎可要好好补偿我。”
“秀娘!”
赵白卉一声惊呼,身子被人抱起,一颗心也随之跳跃躁动起来。
他双手环上那人的脖子,将脸凑近她的耳梢撒娇道:“怎么办,秀娘,好喜欢你呀。”
声音不大不小,被风在寂静无声的庭院里转了个遍,落到了假山后的五人耳里。
待两人走远,被鞭绳五花大绑的三位才齐齐动身。
他们双手接被反绑在后,朝着身前的人不断磕头。因为被同一根绳绑住的缘故,一个磕时另一个正起,又被带着连磕两个,场景一时说不出的滑稽。
三人脚旁还躺着两个男人,是走在后面架着杨劲生的那两个,都被黄瑛打晕了。
本想将人无声无息带走,谁知前面这三人突然转了身,往这处假山躲。
手上还扶着个被人打晕未醒的男人。他看着轻,抱在手里却分量很足,有些影响她动作。
她只好将那三人绑了。
“别磕了,都起来。说吧,你们三人躲什么?为何要绑人?”
三个女人小心翼翼停了动作,侧脸互相交换下眼神,身子却一紧,手腕一痛,五脏六腑要被挤作一团了。
“别想做小动作,也别想着骗人,如果你们想试试,不妨......”黄瑛说着,手上又使了点劲。
“大人手下留情,咱们有话好好说,说!”
其中为首的一个女人抬起了头,眉毛到眼角处有一道小指长的疤。
她打量一眼蒙着面的黄瑛,又怕被发现似的垂下头。
“小的们是在躲郎君的新欢,郎君吩咐过,不准让她发现咱几个。”
她又瞥一眼黄瑛怀里抱着的男人,支支吾吾道:“至于他嘛,他勾引许娘子,郎君看不过去,就想着叫咱几个教训一下他。”
“他?”黄瑛觉得这题超纲了,“勾引谁?”
黄瑛的语气给了刀疤女底气,后者在瞬息之间已经明了她的身份。
看来又是个被这小蹄子迷瞎了双眼的糊涂人呐。
她说话的腰杆都直了,趁机添柴加油:“就他啊,狐狸精,可会勾引人了,郎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新欢,他却勾引许娘子!别看他年纪轻轻,背地里不知靠他那张脸吃了多少人家的饭,爬了多少人的床!大人你可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把他交给小的,让他吃一顿苦头,坏了他那一层皮,看他日后还拿什么——”
勾引人!
她话还没讲完,眼前骤黑,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她脸颊上。
黄瑛身上一轻。
“哎,大人你怎么打人,小的说的都是大实话,这都是小的亲眼看见......”她还想争辩,抬起头却发现不对劲,缩缩脖子主动闭嘴,“你,你醒了啊。”
男人气势凌冽,拳头越攥越紧,颇有些要干架的气势。
“大实话?”黄瑛趁人还未发作前,俯下身子,一只手钳住女人的下颚,语气不善,“你看着我的眼睛再好好说一遍,这位郎君到底吃了谁家的饭,爬了谁的床,都叫你给看见了?”
黄瑛心想,这种脏水你也敢乱泼给男主,不要命了。
“小的,小的,冤枉啊,小的是听人说的!”
“说清楚,谁说的!”
“听、听、听......”刀疤女被人死死捏住下巴,两只眼睛乱飘却独不敢看黄瑛。
两道热泪自她脸上潸然而下:“大人,小的知错了,求大人饶了我吧......”
黄瑛不是当事人,饶不饶不是她说了算。
身旁一直没动静,黄瑛侧脸去看,借着微弱灯光,目光一顿。
男人的黑发垂落脸旁,一张俊俏的脸气得微微泛红,就连眼角和耳尖也稍稍染上了颜色。
明明心里委屈的要死,面上偏偏还逞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简直——
太可爱了。
这种反差萌的剧本人设,难怪万花丛中过的女主,偏最留恋这一朵花。
刀疤女朝杨劲生哭:“大人,求求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千错万错,搞错了!是那许文秀才是狐狸精,是勾引人了郎君和大人,不是你勾引她!”
不知是错觉还是光线太暗,黄瑛觉得杨劲生听完,脸似乎更黑了些。
他阴沉沉道:“你说,秀娘是谁的新欢?勾引了谁?”
别人如何说他他早就不在乎了,可秀娘是个好人家。
黄瑛眼见气氛不对:“还不道歉!”
几乎在同时,三人痛苦的□□齐出:“痛痛痛!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其中一位年纪与杨劲生年纪相仿的年轻女子,在旁看了这一会儿,飞快明白了这两人关系——
这蒙面娘子是来给他撑场子的。
女人给男人撑场子还会为了什么?
她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