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那您太客气了。”吕瑞的回应也只是虚与委蛇地客套一下。
“我就想问问,您为什么要带我看电影呢?”李原忽然收起了假客套,整个人切换到了审讯模式。
“为什么……”吕瑞歪着脑袋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一个人看太无聊了。”
“那电影一个半小时,关上门外面的事情什么也听不到。”李原摸着下巴,“嗯,大概就是为了把我和外面隔开吧。”
“您这话说得太没道理了。”吕瑞虽然是在抗议,语气倒是很平和。
“是吗?我就是这么想的,您要觉得没道理我也没办法。”李原耸了耸肩,“您带着我看电影之前,保安小武和梅经理已经离开了这栋大楼,您觉得是什么原因?”
“我哪儿知道。”吕瑞一摊手。
“聂所长,徐连锁和徐嘉成被你处理过,是吧?”
“对。”聂勇想了想,“一月三号后半夜,他们跟旅店老板打架,被我处理的。到一月四号上午,他们赔了人家钱,才放出来。”
“这几个人人生地不熟,手里又没多少钱。小旅馆住不成了,他们得找住的地方,就在一月五号跑到这儿来了。小武和梅经理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才出去的。”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在外面抽烟啊。他们在大门口起了争执,都被你看见了。当然了,您也知道,这么冷的天气,别人都不会出去,能在外面晃的只有你和我。你怕我知道这件事,硬拉着我在电影放映室耗了将近两个小时,拖到事情勉强解决,他们离开。”
“您可够能编的。”
“那天你们谈判的结果是什么?让他们第二天再来,所以他们第二天就来吃早饭了。不过这几个人贪得无厌,还要住进来,所以他们吃完早饭之后就回去拿行李去了。当然,大门口的保安因为已经放他们进来过一次了,第二次也就没拦着,也把他们放进来了。结果这次,他们的要求变了。不只是要吃饭,还要住进来,所以吵了起来,对吧?”
吕瑞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我在电影放映室的时候,华俊骢和关志威是不是在代替梅笑颜和丰子修他们谈判?小武估计是不能指望他说什么,不向着丰子修他们就不错了。梅笑颜更是不可能跟他们谈判,要是只有这两个人,这事儿基本上不可能有任何谈判的余地。大概谈判的地方就在这楼里?是咖啡厅吧?”
李原说完,屋里的警察都看着吕瑞,想听听他说什么。吕瑞脸上倒是很平静,过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地开了口:“说起来,今天你们来采集DNA了。”
“是啊。”李原看着他,心里不太确定他想说什么。
“你们犯了个错误。”吕瑞拿出一支雪茄,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关志威进去得太早了,放出来也早,情况单说。我和华俊骢都是大概十年前进去的,我们的DNA那时候已经被你们采集过了,现在应该已经入了你们的数据库了,你们没必要采我们俩的DNA样本。”
“所以呢?”
“所以,凶手应该是我和华俊骢之外的人,你们是为了迷惑这些人,才把所有人的DNA都采了,对吧?”
他说完这句话,屋里的人都沉默了。李原正在努力地思索着应该怎么回答他,吕瑞却忽然欢快地叫了一声:“啊,这两位警官从来没见过。”他拿雪茄指着蔡金帆和杨文利,一脸洋洋得意。
“这两位应该是今天第一次来,看来,两位应该是为别的案子来的。如果是这样,DNA采集应该也不是为了眼前这个案子做的吧,那就把关志威也排除在外了。综合上述情况,你们采DNA应该不是冲着我们三个来的。”他又把雪茄放回了鼻子下面,闻了片刻,忽然站了起来,“好了,几位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想出去抽一根。”
“你刚才这些话可没什么根据,都是你猜的吧。”李原冷冷地说道。
“彼此彼此,您说那些话不也差不多吗?”吕瑞笑了笑,“以后没根据的话,咱都少说,今天哪儿说哪儿了,就到此为止。”
吕瑞说完,扬长而去,留下屋里的警察们面面相觑。过了好大一会儿,聂勇才小心地开了口:“这,怎么说?”
“油盐不进,反将一军。”曾宪锋叹了一口,“这家伙好厉害,连这都猜到了。相比之下,我们这两下子像是闹着玩儿。”
李原窘迫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蔡金帆倒是很坦然:“他最后那两句倒也说得明白,到此为止。他应该不会跟别人说这些话,他说的那句什么‘哪儿说哪儿了’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是。”聂勇连忙点点头。
“我去找他一趟。”李原叹口气,站了起来。
“找他干什么?”曾宪锋看看他,似乎有些不解。
“聊聊,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李原强打精神,“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是敌是友,总得说清楚。”
“万一是敌呢?”
“知道是敌,也比不知道是敌是友强。”李原又叹了口气,“谁让我自以为是,出这种主意呢?我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忘了自己都退了。”
吕瑞还在那个垃圾桶旁边抽雪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