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叶和嘉嘴里的茶喷在了叶柔嘉的裙摆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叶和嘉拿帕子,慌忙擦拭着叶柔嘉的裙摆。
叶柔嘉表示没事。
“你才十一岁啊,十一岁就结婚啊!俞天麟那小屁孩才多大呀?”叶和嘉目瞪口呆。
“俞天麟今年八岁了,比我小三岁,比叶致真大半岁。”叶柔嘉拿帕子把裙子上的一片茶叶拂去。
叶和嘉陷入沉思,想她上辈子快三十了,还是条单身汪!这古代小孩八九岁就要结婚了,天哪!
她看了看叶柔嘉尚未发育的身体,不禁唉声叹气。
“现在只是试探,就算这桩亲事成了,这纳彩、问名、纳吉……等六礼走完了,也要好几年。”叶柔嘉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你真要嫁给那小屁孩吗?”叶和嘉担心地问。
“不会!祖母不会同意,就算祖母同意,我阿爹阿娘也不会同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叶和嘉拍拍胸脯,又问,“娶不到你,姑母不会转移视线,看上叶思嘉吧?或者是我?”
“这你用不着担心,姑母看不上二房的,她看重我不过是因为我有个堆金积玉的阿娘……”叶柔嘉轻描淡写地说。
叶和嘉嘴里说着幸好幸好,然后又哀叹:“我好穷啊!人家都看不上我!”
叶柔嘉安慰她,表示到了年底就把六芳斋的分红给她。叶和嘉听了瞬间喜笑颜开,她表示拿到分红,一定会到京城里最好的酒楼,摆一桌感谢叶柔嘉,两姐妹聊着笑着。
只有叶柔嘉知道,姑母叶箐还想着拿银钱,替俞承东在官场铺路。
俞承东在光禄寺寺丞的位置熬了八年,叶箐拿出自己的嫁妆给他疏通,六年之前,大批的银子撒出去,好不容易升到了光禄寺少卿。
从从六品到正五品,一座小山似的银子花出去了。
没有和大房结成亲,叶箐后来找了个江浙的盐商独女。
可惜啊!可惜!事与愿违!
后来俞家被叶家的谋反之罪连累,俞承东的官途戛然而止。
被人举报俞、叶两家来往密切,叶箐常常回娘家,俞承东不可能对谋反之事毫不知情。
谋反重罪,祸及九族,本是出嫁女的叶箐本应逃过一劫,却因这次举报,俞承东被一撸到底,贬为庶民。
那个富可敌国的盐商女,舍了所有的嫁妆和俞天麟合离,丢下出生不久孩子归家去了……
叶箐和俞天麟在明德堂陪太夫人用了午饭,之后叶箐就去找大夫人说话。俞天麟又去找他的小伙伴叶致真玩去了。
叶柔嘉睡午觉之前,抓了一把蜜饯塞给松月,眼睛朝着远山轩的正房示意。
松月欢欢喜喜地去了,将手里的蜜饯分一半给月枝,两人坐在门口吃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叶柔嘉午睡刚起,一边喝茶一边听松月说话。
“大夫人说姑娘的婚事她做不了主,而且姑娘还小,想多留几年,舍不得早早嫁出去。大夫人又说,这亲事总要姑娘您自己乐意……”
“对了,姑太太说光禄寺卿这个位置要动了,姑老爷很快就能当上光禄寺卿了。”
这话让叶柔嘉发笑,太夫人可能对叶箐的话信上几分,但是谢氏绝对不可能相信这种鬼话。
谢氏虽然单纯,却不傻!
前世俞承东根本没当上光禄寺卿。
现在这个光禄寺卿卢江,亦是宣宁侯。
祖父叶晟的至交好友,二人年少时一起追随太子,也就是当今的皇帝杨堃。
后来杨堃坐上皇帝之位,两人又一起被封为靖宁侯、宣宁侯。
叶柔嘉想起这个冬天,祖父叶晟病了一场,可能就和好友宣宁侯倒台脱不了关系。
那场病后,祖父更是在从二品的都督同知这个官位上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错处。他更是时时训诫子孙,勿要狂妄,勤勉踏实。
祖父!祖父!
还有三年,他就会突然离世,离世前来诊脉的太医说,是他旧疾未愈,又吃了发物……
不可能!叶柔嘉知道,祖父病后恢复如初,卢江曾几次来探望祖父,每次两个人关起门,都会聊很长时间。
后来每到休沐,祖父还会找已经被革职的卢江,去京郊骑马射箭。他经常带回自己猎到的野鸡、野兔。
还有一次祖母在她面前抱怨,祖父和老友卢江像孩子似的,下河摸鱼,祖父一身淤泥,浑身还滴着水,带回来好些泥鳅、田螺……
或许,祖父的死并不是旧疾突发……
“姑太太!”门口传来松雪的声音。
只见叶箐微笑着走进了内室,看到叶柔嘉立马上前说:“哎呦,我的阿柔,今儿姑母带给你的点心你吃着可好?”
松月连忙给叶箐端茶倒水。
叶柔嘉笑眯眯地揽着叶箐的胳膊:“好吃好吃,我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点心,谢谢姑母!”
说完就拉着喜笑颜开的叶箐坐下来。叶箐看着这个黄花梨的小桌子,雕刻精美,做工讲究。
叶箐心里暗叹叶柔嘉的吃穿用度真是精细,这个谢氏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