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友看着叶柔嘉的眼色,对阿胜说:“你做得很好,这几个月你一边卖糖葫芦一边打探消息,辛苦了!”
阿胜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辛苦!不辛苦!我卖糖葫芦都赚了不少银子,现在大家都知道金鱼胡同的糖葫芦好吃,同行看到我都翻白眼。”
“阿友哥,我是不是不需要再打探消息了?那我还能不能继续卖糖葫芦了?”阿胜看着赵友期待地问。
“事情还没完,糖葫芦的生意你继续做,如果哪一天你不愿意做了,来跟赵掌柜说一声。”叶柔嘉开口说道。
“想做想做,我打算这一辈子都卖糖葫芦……”阿胜看着叶柔嘉态度十分诚恳。
叶和嘉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阿胜说:“这是你的奖金,继续努力,争取把这个糖葫芦做成咱们京城的招牌。”
她心里想着:哈哈,看来有希望做成百年老店,那不就是老北京糖葫芦嘛!
自己一不小心成了老北京糖葫芦的创始人之一……
阿胜接过红包连声道谢,欢欢喜喜地离开了六芳斋。
叶柔嘉带着松怡回到了家中,又将银票交给一脸期待的叶和嘉,只见她拿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对着太阳看了又看……
谁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过了一会,叶和嘉看着手里的四百多两银子叹口气,说道:“我给华采娴的银子,她也没收,反倒是给了我一沓银票子,一两、五两、十两,加起来足有一百两,应该是她积攒了很久的私房银子……”
松怡心里惊讶,三姑娘居然直呼二太太的名字……
叶柔嘉察觉到了,立马说道:“她归家了,你也不能叫她母亲了。不过叫她的名字,还是有些不敬的。”
得了叶柔嘉的提醒,叶和嘉才知道自己失言了。
金鱼胡同
曹金坐在门前晒太阳,曹忻站在一旁发呆。
“金哥儿,他们……不会出事吧?”曹忻担心地说,“我们会不会也被抓去?”
曹金白了她一眼,说道:“你就是瞎担心,虽说是你盗的银子,杀人灭口的主意是我出的,但是他们也不会说出来的,难不成盼着自己断子绝孙吗?”
“烦死了!今年过年我都不能大吃大喝了!”曹金抓起地上的小石子,扔到远处。
曹忻想着自己这个弟弟,这时候还想着吃喝,再想到自己父母被抓后,他毫不关心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阵发寒……
“你放心,按照我告诉他们的交代,最多被关几年,不会丢了命的。”曹金看着曹忻惴惴不安的样子,出言安慰。
“阿姐你过了年就十二了吧?”
曹金的问话让曹忻一怔。他看向远方,缓缓地说:“该提前打算打算了……”
冬日的暖阳瞬间没有了温度,曹忻此时觉得遍体生寒……
“最近连糖葫芦都不能吃了,我防着阿爹纳妾,却没防住阿娘买首饰……”
远山轩
叶柔嘉和叶和嘉在房里说着话。
“一直以来曹家总给我怪异的感觉。曹福和胡氏被抓了,两个孩子只是哭闹了一番,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叶和嘉看着陷入深思叶柔嘉。
“在常人眼里,做坏事的都是父母,小孩子都是无辜的。可能没有想过,小孩子也能指使父母做坏事,可惜抓不到实证。”叶柔嘉说道。
叶和嘉想起赵友说的话,曹金曾经几番打听赵三爷和他背后的人,利用自己小孩子的身份,让人放松警惕。
“姑娘,姑娘,刚才我在院子里玩的时候,从天上掉下来一封信。”松月得到允许从门外匆匆进来。
叶柔嘉接过松月手里的信,信封上写着:叶柔嘉亲启。
女孩子又仔细看了看平平无奇的信封,才将信拆开。
展开澄心堂纸,只有短短的一句话:除夕夜东南方向
写信之人用的是规规矩矩的台阁体,方正淳和,笔力虬劲。
叶柔嘉一时不解其意,将信递给了叶和嘉,叶和嘉看了看,小声嘀咕:“啥意思?难不成除夕夜有流星雨?还是要地震?”
叶柔嘉想想好像不太可能,摇摇头将信塞进了信封,让松月收起来。
颍国公府
傅家二公子的书房里,一片狼藉。
傅润景坐在椅子上,对凌乱的书房视而不见,问身旁的中年男子:“阿劲,你可将信送到了?”
阿劲答道:“我亲眼看着一个丫鬟将信递了进去。”
傅润景说道:“那你去办吧。”
阿劲点头离开。
傅润景看着地上铺了一地的纸团,露出了笑容。
“景哥儿,在不在里面?”门口有个声音传来。
傅润景连忙蹲下身子开始收拾地上的纸团:“祖母,我不在!”
他说完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
“哎呀!这里怎么这么乱啊?”傅梅氏从外面进来,捡起脚下的一团纸展开,之间上面写着:除夕。
她又捡起几个纸团,一个个打开,上面要么写着东,要么写着南。
“你在练字啊?”傅梅氏挑眉。
傅润景见被发现了,将怀里的纸都丢在一边,说道:“是啊,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