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叶寒跪在明德堂的厅外。
佟妈妈掀帘子进了主屋,向正在用早饭的叶晟和太夫人禀报。
叶晟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太夫人让佟妈妈把叶寒带进来。
“父亲,母亲,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痛改前非,请二老再给我一次机会!”叶寒再次下跪。
看着七尺男儿又是忏悔又是下跪,太夫人到底心有不忍,让佟妈妈把他扶起来。
“以后你就安心在家过日子,好好教导书哥儿,找个稳妥持重的妈妈,给阿思立立规矩,过几年给阿思挑个好人家。”叶晟将碗推到一旁,仆人立马端上早就准备好的茶水。
“你别好高骛远,想着为官做宰,若是你想做生意,倒是可以和你母亲商量看看找个营生。”叶晟漱了口,对叶寒说。
叶寒看到太夫人微微点头,也赞同叶晟的安排,敛去心中的不平,呼了一口气说道:“我自知自己无经商的头脑,只求父亲母亲能帮我找个续弦。”
太夫人说:“等开春了,我就帮你打听打听。”
“我已经将竹心收房,想过了十五就抬做姨娘。”
叶寒此话一出,叶晟和太夫人皆露出惊诧的神色,接着就听到叶晟问:“什么时候的事?”
叶寒答道:“就前两日。”
叶晟对他实在不想多言,太夫人也转过头不再看他,竹心和竹影都是华氏带过来的,竹影一直在叶思嘉身边服侍,没有跟华氏回去情有可原。
竹心也没有跟华氏回去,原来是这个原因。
之前竹心的事他们也有耳闻,这个丫鬟能对叶寒有甚情意?只可能是叶寒用强……
二老都是聪明人,猜个八九不离十,于是心里更是对叶寒失望透顶,估计是华氏要和离的时候收用的竹心,给华氏难堪。
“你想续弦也行,可别指望我们给你找高门贵女,有心人稍微打听打听就知道你以前都做过什么事。”叶晟冷冷地说。
“该有的份例我都会给竹心,给她体面,也不驳了你叶家二爷的脸面。你回去吧!”太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叶寒见二老都沉默喝茶,不再说话,就行礼退了出去。
十几日都憋在家里,叶寒换了身衣服,就迈出了二门,门房的人想要阻拦,却被叶寒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刚出靖宁侯府的大门,就直奔大街,在街上转了几圈,就直奔金鱼胡同。
叶寒绕过被小孩子围着的卖糖葫芦的小贩,走到柳氏住过的小院门前,刚想伸手敲门,有个小男孩过来跟他说:“那女子搬走了,这里住了新的人家。”
看着这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叶寒问他:“她什么时候搬走的?”
“就你家里人找来那天,你走了之后,她就带着包袱出了胡同,再也没有回来过。”小男孩说。
“哦,谢谢你。”叶寒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给你,去买糖葫芦吃吧!”
小男孩摇摇头,笑嘻嘻地说:“你去帮我买吧!”
叶寒买了一根糖葫芦递给他,小男孩拉着他走到墙角,悄声对他说:“我听说你的阿爹是个侯爷?”
叶寒抬眉:“这你都知道?”
“姓柳的告诉我的,她说你不能承爵是不是真的?”小男孩咬了一口糖葫芦说。
叶寒看着这个小男孩,没有说话。
“最近被家里人关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叶寒问小男孩。
“我告诉你这些,也就赚你一根糖葫芦。要是你现在就是侯爷,应该会赏我一锭银子吧?”小男孩的眼睛一眨一眨,看起来天真无邪。
“侯爷啊,我成不了侯爷!”叶寒苦笑。
“你想想办法呗!”小男孩拿着糖葫芦转身走了。
叶寒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贩想听他们俩说了什么,又不敢靠得太近,身边还有四五个小孩子围着他,叽叽喳喳地吵闹。
他用余光看着若有所思的叶寒走出了胡同,将五根糖葫芦分给了围着他的孩子,然后扛着空空的草靶子远远地跟在叶寒后面。
叶寒转到了街上,抬头看到旁边有一家书斋,进去买了一本书就走了。
“掌柜的,刚才那人买的书给我拿一本。”小贩阿胜说道。
“你个卖糖葫芦的,买《本草纲目》作甚?难不成要在糖葫芦里下毒?”书斋掌柜的笑着把书拿给了阿胜。
阿胜付了钱,道了谢。
他把书翻来翻去看,啥?本草啥?自己也不识字,还是赶紧回去找赵掌柜。
正月十五,京城里大街小巷挂满了彩灯。
白天看着已经是美不胜收,可以想象夜晚所有灯都点亮,又是怎样的流光溢彩。
叶柔嘉和叶和嘉睡过午觉,就带着几个丫鬟到了六芳斋。
白会会得了信,早早就在二楼张望。
见到两个女孩子来了,开心得直招手。
服侍的人都避了出去,屋里只有三个女孩子,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突然白会会叹了一口气。
叶柔嘉和叶和嘉对视了一眼,就听白会会开口:“我,我遇到一件事,越想越不对劲,可是我一遇到那人,就会情不自禁地相信他,他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