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父也病了,等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叶寒对叶思嘉说。
叶思嘉应着。
“药熬好了没有?”叶寒问旁边的刘姨娘。
“应该差不多了,我这就去看看。”刘姨娘离开主屋。
叶思嘉看了一眼刘姨娘离去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
“你这两日去明德堂侍疾,替我尽尽孝心。”叶寒对叶思嘉说。
“知道了,我会去的。”
明德堂
叶思嘉忙着给叶晟倒茶,太夫人看着叶思嘉说道:“你祖父身子没有大碍,你不必日日过来服侍,祖父祖母知道你的孝心。”
“阿思从前任性妄为,脾气又坏,和姐妹也没处好,也没有好好孝顺祖父祖母,现在想起来实在羞愧难安。”叶思嘉低着头,“如今想替父亲给祖父侍疾,还请您不要赶走阿思。”
叶晟和太夫人对视一眼,纵然性格骄纵,也到底是自小看到大的女孩子,叶晟说:“阿思也懂事了。”
太夫人点头赞同:“阿思,你莫要怨恨你阿娘,她也是有苦衷的,这些年她过得如何,你都看在眼里,稍稍体谅一下她。”太夫人提起华氏,让叶思嘉心中烦躁。
抛弃就是抛弃了,能有什么苦衷?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要了,凭什么要体谅她?
心里虽然这样想,叶思嘉嘴上却是应得痛快。
以叶晟和太夫人的阅历,哪里看不出叶思嘉的敷衍,两个人暗自叹气,这母女俩之间的龃龉,哪是一时半刻就能烟消云散的。叶思嘉又是个倔性子,认准了一件事不会轻易改变。
过了几日,叶思嘉亲自端了一个托盘进了正屋,佟妈妈帮她打了帘子。
“祖父,您这几日还会咳嗽,我把书哥儿的药拿来给您试试,他吃了这个药,昨日开始已经不咳嗽了。”叶思嘉将托盘放下,端了一碗药走到桌前。
叶柔嘉和叶和嘉坐在旁边的罗汉床上,和太夫人打着花牌。
听到叶思嘉的话,叶柔嘉开口说道:“二妹妹,祖父和书哥儿的病症并不相同,怎么能让祖父用书哥儿的药呢?”
“阿思,祖母知道你心意是好的,你长姐说得对,药是不能乱吃的,万一两个人的药性有冲撞,那就不妙了!”太夫人温声说着。
叶思嘉轻咬了下唇,说道:“是阿思思虑不周,还请祖父祖母原谅。”
“无事,你年纪小,考虑事情的时候难免不周全。祖父知道你的孝心,只是病好治,咳嗽却不容易根治,反反复复也是常事。”叶晟安慰叶思嘉。
叶思嘉轻轻嗯了一声,将药碗端走了。
看到叶思嘉出了门,叶和嘉悄声问叶柔嘉:“她搞什么名堂?”
叶柔嘉摇摇头,太夫人嗔怪地拍了一下叶和嘉:“休要草木皆兵。”
叶和嘉吐吐舌头,三个人继续玩花牌。
叶晟看着做鬼脸的叶和嘉,笑了笑继续看书。
大厨房里,叶思嘉在给叶晟熬药,浓重的中药味弥漫了整个屋子。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阿爹,您怎么来了?”叶思嘉看着来人问道。
叶寒看着叶思嘉皱起的眉头,说道:“你这几日侍疾辛苦了,我来看看。”
叶思嘉放下手中的小扇子,锤着胳膊抱怨道:“哎,阿爹你怎么给我安排这个苦差事,我哪里会伺候人?这几天都要累死了,尤其是熬药,得盯着看着,我就差亲尝了。”
叶寒瞪着眼睛说道:“这点小事就叫苦不迭!”刚要训斥,他忽然转了话头,“阿思你去歇着,阿爹帮你看一会。”
叶思嘉见父亲体谅自己,立马放下扇子:“阿爹,那我去喝点茶,吃点东西垫垫,过一会再来换您!”
叶寒点点头,叶思嘉开开心心地出了厨房的门。
“你们都出去忙吧,药我来看着。”叶寒吩咐身后的一个婆子。
大厨房里就剩下叶寒一个人。
后窗有一双眼睛盯着里面的动静……
叶寒在搅药罐子的时候,一滴药汤溅起落在他的虎口处,烫得他手一缩,将勺子丢在一旁,连忙在衣角蹭了蹭,然后盖上药罐盖子就出了大厨房。
叶思嘉端上熬好的药,放在小桌上。
叶晟看了眼桌上的药碗,就在他要喝下的时候,就听到有个婆子在门口大叫:“老太爷,太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佟妈妈掀开帘子刚要斥责,那个婆子就冲进了主屋,跪在地上大喊:“二少爷不好了!二少爷吐血了!”
叶思嘉一听是叶致书,急忙冲出了门。
叶晟和太夫人也连忙起身,叶柔嘉和叶和嘉紧随其后。
明德堂的正屋里只剩下桌上的药碗,还冒着热气……
“书哥儿!书哥儿!”叶寒抱着嘴里全是血沫的叶致书大叫,“快去请大夫!快去!”
刘姨娘慌慌张张叫小丫头去请大夫。
叶思嘉跑进来,慌张地问:“怎么了?怎么全是血?”语声颤抖。
“书哥儿是怎么回事?”叶晟一边问一边走到床前。
“不是说好了吗?不咳嗽了吗?怎么会吐那么多血?”太夫人看到地上的一滩血问叶寒。
叶寒抱着还在吐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