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声音压得有些低沉。
女孩子只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叶柔嘉打开门,见到了少年的脸。
十几天前,在通州庄子上匆匆一面,没有看清。
在客店里,他扒着窗子和她只说了两句话。
叶柔嘉心如擂鼓,回头看了一眼在熟睡的叶和嘉,连忙走出门外,将门小心带上。
“你怎么会在扬州?”叶柔嘉小声问道。
少年已经比女孩子高出一个头,他看着她仰着头,睫毛扑闪,眼睛里有讶异和担忧。
“跟祖母一起来的。”少年笑着说。
叶柔嘉点点头,微微放了心。
少年见小姑娘一脸的担心,笑着想,明明是个小姑娘,怎么比他祖母还操心?
见少年只知道傻笑,旁边的中年男子阿劲想要说什么又不好开口,只能干着急。
“祖母让我来邀请你们,晚上去她的别苑用饭。”
见少年终于说出此行的目的,阿劲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那我祖父知道吗?”叶柔嘉问。
少年看向阿劲,阿劲说道:“刚才和叶管家说过了,他说等侯爷酒醒就跟他说。”
叶柔嘉点点头,心里想原来他是和祖父那边打过招呼了,怪不得松雅和松语没有出手。
“您为什么一直盯着人家,也不说话,急死我了,就不怕叶家大小姐被你看急眼了?”回去的路上阿劲抱怨。
少年没有说话,眼前浮现女孩子长长的睫毛,精致白皙的小脸。在得知叶柔嘉初到扬州就得罪了顺贵妃的侄女,他就知道定是李家的人在扬州横行无忌惯了。
他让阿劲以颍国公府的名义递了帖子,明面上是跟李家打声招呼,告知傅梅氏到了扬州,实则是警告李家,收敛自己的行径......
。
李樱的父亲李远智拿着帖子,听着昨日李樱在街上闹出的事,心里知道定是她得罪了颍国公府的人。
还没打听清楚叶柔嘉等人的来历,李樱就莫名其妙地被父亲斥责一顿,禁了足。小玉也被打了板子,那四个去客店里打架的家仆则是被打断了腿。
李樱在屋子里发了一通脾气。
等叶和嘉午觉睡醒,叶柔嘉告诉她傅梅氏也来了扬州,晚上邀请他们去别苑作客。
叶晟睡醒之后,挥挥手说道:“你们去吧,我晚上和老友有约。”
叶柔嘉私下里叮嘱叶大富,莫要再让叶晟喝多了酒。
两个女孩子换了身衣服,带着丫鬟去傅家的别苑。
红红的夕阳照在青砖绿瓦的别苑,大门前的一对汉白玉抱鼓石上雕刻着莲花和鲤鱼。
傅梅氏笑着迎上由远及近的马车,两个女孩子下车后就向傅梅氏行礼问安。
“好久不见,两位姑娘越来越标致了。”傅梅氏连忙扶起女孩子,将她们带进了花厅,“我听你们祖母说,你们来江南了,没想到咱们在扬州碰上了。”
刘妈妈笑着给女孩子上了茶。
吃晚饭时,桌上摆着清蒸鲥鱼、蟹粉狮子头、莼菜汤等全是扬州当地特色菜肴。
“当初扬州刚经历战乱,十室九空,我家国公爷就买了这处院子,留下了一些仆人打理,在京中呆的久了,春日里也会抽空过来住上两日。”吃完饭,傅梅氏就带两个女孩子到院子里转转,说着家常。
“这个院子景致极好,五步一换景,十步一重天,假山清泉,小桥卧石,别具匠意。”叶柔嘉赞道。
“你们喜欢就好,扬州是个风水宝地,你们可以多呆些日子。”傅梅氏笑着说道。
“太夫人,我们过几日还要去镇江和苏州,......
看看那边的铺子经营得如何。”叶柔嘉说道。
“哦?”傅梅氏看到身后的少年在跟她使眼色,心里哂笑,
“正好,我们也准备去一趟苏州,我娘家有位老姐妹嫁到了那边,过些日子正好是她家曾孙的生辰,不如我们一路同行?”傅梅氏面带微笑,心里却恨不得现在就去揪少年的耳朵。
叶柔嘉心中狐疑,傅梅氏和娘家的姐妹应该早就断了来往,难道这两年又有了联系?
这也不无可能,颍国公傅太师是皇帝器重的国之重臣,傅梅氏的娘家人来讨好巴结也是人之常情。
“我听说你祖父在扬州也有不少老友,这两日肯定应酬不少,近期怕是抽不出空,你们两个小姑娘独自前往又不安全,就当陪陪我这个老婆子,一路上也能说说话。”
傅梅氏又指着少年说道,“你们都不知道,我都看腻了家里这个小魔星,天天气得我头疼。”
少年见祖母指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
傅梅氏心中好笑。
叶柔嘉看了一眼叶和嘉,对傅梅氏说道:“那祖父那边……”
“我去跟你祖父说,咱们作为邻居这么多年,知根知底的。我带的人手多。苏州那边也去信让他们接应,这一路来回,定会护你们周全。”
见傅梅氏全都安排妥当,两个女孩子也不好拒绝,点头答应:“那就劳烦太夫人了。”
傅梅氏让刘妈妈将女孩子送回了客店。
“你小子,我这个老太婆被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