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和嘉被李家的骚操作震惊了,没想到这家人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方式,让叶晟对他家留下艰苦朴素的印象。
叶晟年轻时是吃过苦的,向来对吃食没有多大的要求,叶柔嘉和叶和嘉更是处之泰然。
午饭吃完,李妻让人上了茶。
“外人都说我李远智是贵妃娘娘的兄长,定是像那杨国忠品行不端,仗着贵妃娘娘的势,在扬州横行无忌,欺压民众。实际上传言哪里能信啊!”
李远智说着说着,就抬起泛白的袖子拭泪,
“侯爷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冤枉!我……”
“我们李家连仆妇都没有多少,尽己所能开源节流。”
李远智的族中兄弟连声安慰他,皆作出感同身受的样子,有两个也跟着李远智湿了眼眶。
“侯爷,我家艰难啊!”
“我家长子李耀从小聪慧过人,一心只读圣贤书,前两年还中了举人,贵妃娘娘常常来信劝勉,但是供养一个读书人,哪有这么容易?”
“我的次子胎里带着弱病,常年求医问药,他吃的药材不仅价钱极高,而且很难寻到,流水的银子花下去了,都还不知道能活几天!”
说完李远智在心里连着呸了几声,他眨眨眼,将泪水挤下来,继续说道,
“要不是这院子是皇帝陛下赏赐的,不能随意典当,我……”他连声叹气。
“你的长子这回考得如何?”叶晟突然发问。
李远智本以为叶晟能出言安慰几句,没想到他突然提到李耀,就回答道:“不瞒侯爷,阿耀这回名落孙山!”
叶晟喝了一口茶,看向茶杯里的几根茶叶梗,问道:“次子如今病情如何?”
“多谢侯爷关心,得贵妃娘娘照拂,自打开了春,他的身子就好多了,这几日还能......
偶尔下床走动。只是……”李远智皱着眉,拉长了语声,“只是汤药不能断!”
叶晟颔首。
大厅里陷入了安静。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仆人慌里慌张地跑过来。
还没等李远智开口训斥,仆人就喘着气说道:“走……走水了!二爷的院子……走水了!”
厅内众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家又搞什么鬼?”叶和嘉悄声在叶柔嘉耳边问道。
叶柔嘉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的阿康!”李妻心急如焚,大声喊道。
“快!快去叫所有人都去救火!”李远智一边快步疾走,一边吩咐管家。
李妻跟在后面哭着说道:“老爷,阿康病情才刚有起色,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李樱听说二哥的院子着火,也是心急火燎,跟在李远智的后面。
众人站在院子里,只见乌央央的仆人提着水桶,个个都急匆匆地奔向李康的院子。
“火灭了吗?二爷怎么样?”李远智抓过一个,从里面跑出来的仆人问道。
“什么火?”仆人一愣,看到李远智的目光里全是急切,又急忙说道:“二爷好好的啊!”
李远智丢下仆人,快步走到屋子里,看到李康正坐在床上看书。心中顿时疑窦丛生。
“我的阿康!”李妻快步走到床前,看到李康心中的石头才放下来,笑着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听说你院子里走水,阿娘快要吓死了!”
“阿娘……咳咳咳……”李康咳嗽起来,“有人假传消息……咳咳……你们都上当了……”
“我刚要派人去……咳咳……告诉你们……”
说完话,李康不停地咳嗽,李妻不停地帮他拍背顺气。
“是谁?究竟是谁?”李远智......
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估计是……咳咳……今天请的客人……”李康说完又咳起来,李妻看他咳得厉害,刚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李康咳得说不出话,只能朝母亲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叶晟?”李远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靖宁侯,实在想不通,叶晟为何要在他家放出假消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肯定是叶柔嘉和叶和嘉搞的鬼!从第一次遇到,我们就结了梁子,她们蓄意报复,想要让我们家乱中出错,瞧我们家的笑话。”李樱走到李远智身边大声说道,
“阿爹,你就不应该三番两次地邀请靖宁侯!”
李远智呵斥道:“你懂什么?”
“阿爹……咳咳……快出去善后吧!咳咳……我们家露馅了……”李康的话点醒了李远智。
“糟了糟了!”李远智捶胸顿足,他为了卖惨,将自家的仆人都拘在了旁边的院子里。
那些都是他多年以来,蚕食吞并街坊四邻的地皮,慢慢将李宅扩大到数倍不止。
叶晟站在院子里,锐利的目光看向四面涌过来的仆人,印证了心中的猜想,李远智刚才的那番话里,十句有九句都是糊弄人的。
李远智带着妻女出了李康的院子,他心中忐忑,不停在想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叶晟挑了挑眉毛,院子里站着数不清的仆妇,一个个提着桶、端着盆,不知道该走该留。
“这都是街坊邻居!”李妻急中生智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