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童生像是见了鬼一般,指着那人:“你!你!”
“怎么?一夜不见,王兄不认识我了?”陆邈笑着调侃。
“你怎么会在这?”王童生目瞪口呆,他下一句话没有问出来,那忆香楼门前闹出动静的又是谁?
“王兄,我还有急事,就不与你多聊了!”陆邈朝他拱拱手,快步离去。
王童生还呆立在那里。
不远处的嚎叫声传来,他这才反应过来,急着向那边跑去。
李耀!
王童生打死也没想到,棍棒之下,抱着头不停哀嚎的人,居然是李耀?
“别打了!别打了!”王童生上前阻止。
“怎么?你要帮他付银子?”为首的男子问道。
王童生摸出身上的荷包,问道:“是,我帮他付!他欠你们多少钱?”
老鸨一听有人要帮忙付银子,面上一喜,看向王童生:“哎呦,这不是王家公子嘛!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概不赊账的。您只需要付四十两银子,就能把人带走了!”
“四十两?”王童生皱眉,停住了掏银子的动作,他今日出门只带了十几两。
“你们刚才还说二十两!”地下趴着的男子大喊,他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头,只觉得浑身都疼痛难忍,骨子都散了架。
“怎么?我们这帮兄弟们不要吃饭吗?”为首的打手说道。
此话一出,地上的男子也无话可说。
“李兄你莫要跟他们争执,我这就让人回去取银子!”王童生低下头小声对李耀说道。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门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妈妈,又抓到一个,死活不肯付银子的!”
几个打手上前,将另一名男子拽了出来。看他身上的衣服歪歪扭扭,显然也是还没......
来得及穿好衣服。
刘监生!
居然是刘监生!王童生惊呆了。
“真当是我们忆香楼是做善事的?一个两个都骑到我头上拉屎!”老鸨指着被推搡出门的男子叉腰大骂。
“妈妈,这人穿得不错,家里应当是富裕的,不如……”有个打手贴着老鸨的耳朵建议道。
老鸨也不想轻易得罪了人,本着做人留一线的原则,她好声好气地跟披着锦衣的男子说:“我们就派人帮你跑一趟,你让家里人来送银子。”
披着锦衣的男子死活不肯,只是摇头。
老鸨被他气得不轻,骂他给脸不要脸。
“打!给我狠狠地打!都让大家看看,我们忆香楼可不是吃素的!”
打手们从李耀身边撤了回来,朝着刘监生举起了手中的棍棒。
王童生叫道:
“住手!住手!我帮他们俩人付银子!”
老鸨一听他要将两个人的银子一块付了,连忙制止了打手,笑着说道:
“到底是王家公子,就是大气!”
“他们两个加起来,算你六十两!给您去掉十两,算是给王公子一个面子!”
旁边的人啧啧叹道:
“刚刚还说是四十两,如今又加到了六十两,老鸨这是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啊!”
“你不知道,对王家来说,这就是九牛一毛!”
“六十两啊!够我家嚼用四五年了!”
突然路上看热闹的人大叫道:
“这位不是李家的大爷李耀吗?”
李耀立马捂着脸,连连否认:“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李耀!”
“瞧瞧,你认错了人吧!李家那么富贵,李家大爷怎么会赖账?”
“也对!难道真是我认错了?”那人也怀疑自己看错了......
。
李耀将自己的脸捂得死死的,生怕被人认出。
如此丢脸的事情,还是死不承认的好。
贵妃娘娘对他期望颇高,若是传进她的耳朵里,定会大失所望。与族中的李家人相比,他一心读书,是洁身自好的典范。
父亲正张罗着要给他娶一位家世显赫的正妻,决不能承认自己就是李耀!决不能!
王童生实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他跟老鸨也熟,低声对她说道:
“我这就让人回去取银子,你把他们都带进去,不要让人围观了”
老鸨笑着说:“行行行!谁不想和气生财!我也不愿闹得太僵!”
老鸨正准备将两人带进去,就听到一个妇人惊声尖叫:
“好你个刘明!我说你怎么一晚上没回家!”
那个妇人拨开众人,冲到刘监生身边大声骂道:“你个倒霉鬼,居然来这种不干不净的地方!”
“老娘吃糠咽菜供你读书,你就是这样回报老娘的?这帮没脸没皮,卖肉的贱人能教你读书?……”
“这是刘监生啊?他怎么穿成这样?我差点没认出来!”有街坊邻居认出来了。
“亲娘怎么会错认儿子,铁定就是刘监生!”
“不好好在家读书,跑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哎呦,阿明他娘,你别骂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有位大娘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劝说妇人。
妇人气昏了头哪里会听劝,嘴里全是不